不远处有张办公桌,桌前坐着个人,听见动静后,抬眼看向边怀净。
边怀净勾唇,说:“好久不见,老初。”
会被他称作“老初”的人只有一个——初十一的父亲。
初父是有点怵他的,在他面前也是一副恭维的样子:“是挺久没见了,初十一怎么样?”
“挺好的。”边怀净坐下说。
“嗯,”初父递了沓资料给他,说,“这是Sue的个人信息,好像前段时间刚结婚,但有两个儿子,结婚对象有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儿。”
边怀净嗯了声,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Sue的大儿子三年前车祸去世了,小儿子今年刚满十八,会继承到父方的财产,而父方的女儿对此一无所知,您要连她儿子一起抓吗?他继承到财产后可能会对您展开报复。”初父说。
“他拿不到继承权的,我找人处理了,”边怀净勾唇,又问,“三年前的车祸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也不清楚,消息被封得很死,我只知道是三辆车夹一辆,结果被夹的那辆活着,剩下的都死了。”初父说。
边怀净终于开始翻那沓资料,一边翻一边问:“被夹的是谁?”
“不清楚,被封得很死。”初父如事说是。
“在哪个国家?死法知道吗?”边怀净觉得这件事可能会牵扯到Sue她们背后更大的势力,所以他得知道这些,排除一切有可能的隐患。
“在英国,具体哪个城市不知道,死法就知道是车祸,但其他的不详。”初父沏了杯茶,倒一杯放到边怀净面前,给自己也倒了杯。
两人都知道,三辆车夹一辆肯定不是为了制造车祸杀人,而是把人堵去一个地方,而且胜算很大。
除非其中一个不要命,否则几乎不可能跑走。
“Sue的大儿子有手术报告单吗?”边怀净拿起茶抿了口。
“有,是被撞死的。”初父找出另一份资料,递给边怀净。
边怀净放下茶杯,接过资料翻看。
是一份医院真实记录,在英国的某城市。
因为这家医院分部很多,边怀净无法判断是在哪一城市。
确实是被撞死的,还是血肉模糊的那种。
“有多少方在封锁这个消息?”边怀净又问。
“三方,其中一方是Sue配偶的女儿,剩下两方查不到。”初父说。
边怀净嗯了声,放下手术报告,继续翻Sue的个人资料。
配偶的女儿为什么帮忙封锁消息这点不用想。
其中一方肯定是那背后势力,那还有一方呢?
边怀净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还有一方为什么要帮忙封锁消息?
如果是利益纠纷,所有人都应该希望消息被传开才对,谁都希望能抓住把柄,促使他们倒台,就连最好的朋友都肯定会有私心。
“我需要找配偶的女儿聊一下。”边怀净放下资料,说。
“我问过了,前几天我过她一次,她虽然在现场,但是并不知情,以为是她爸的私生子想杀她,但是有陌生人牵扯进来,误打误撞救了她,她到现在都还在找她的恩人,想当面道个谢。”初父说着,叹了叹。
“有她照片吗?”边怀净问。
“是指恩人还是?”初父问。
边怀净:“女儿。”
“有。”初父打开电脑文件夹,找到一个私密文件,调出一张正脸照给边怀净看。
边怀净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他大概知道“恩人”是谁了。
“看来继承权的问题不用我出手了。”边怀净勾唇,却并没有多高兴。
“什么?”初父疑惑。
边怀净掏出手机,把之前卷毛发给他的照片打开给初父看,说:“你儿子就是她恩人,并且是四辆车之间被夹的那辆,死里逃生的那人。”
初父愣住了,微微张嘴,表情十分不可思议。
“我会找他聊的,”边怀净熄灭手机,站起身说,“辛苦您,我先走了,再见。”
他边走边给卷毛打电话。
“这几天盯好他。”他吩咐。
下午,咖啡厅,初十一和安饼如约而至。
“有件事我有必要说一声,”初十一捣着咖啡,盯着上面刚拉好的花被搅得乱七八糟,“Alex调查Sue,肯定就会知道她死去的好大儿,进而调查到三年前的车祸。”
安饼一愣,说:“前几天有人突然问我关于车祸的细节,我还以为是我爸的人,我就说了,还好那时候我还没找到你,只以为是我哥想杀我。”
“如果再有人来问你,不能透露出有关我的任何信息。”初十一说。
安饼点头:“我知道的,私人问题,不能说。”
她学着初十一的语气说。
初十一失笑:“这么记仇。”
“嗯哼,”安饼也笑笑,“说正事吧。”
初十一嗯了声,说:“Sue背后有个团,不过她只是其中一个很小的工作者,劫货也是被那个团吩咐的。”
“啊,你别绕弯子让我思考了,我大学才刚毕业。”安饼无奈道。
初十一叹了口气,说:“就是说,那个团的老板有点怵我,所以Sue也怕我,甚至不敢得罪我,继承权就是我一句话的事,省了Alex去搞那么多复杂的小动作。”
安饼:“……”
意思就是说,其实用不着初十一Alex也会出手。
“你知道么我真的有在想该怎么把你捞出来的!!!”她嚎着说,“现在你跟我说这个!!”
初十一:“嘻嘻。”
“和他劫货我都得死,更何况一个人,”安饼看他一眼,说,“何况还是一个求一下他就放出来的人。”
“他说我很重要。”初十一还添油加醋地说。
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心情莫名扬了一下。
他居然也会是别人重要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