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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接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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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桩又一桩的烦心事闹得贺松余几乎一天没和时肆联系,除了早上的早安和午后的午安,他们已经一天没听见过对方的声音了。

贺松余回到家里,洗完澡后算着时间将微信通话拨给时肆,对方却没接。

他打了两次、三次,对方都没接。

脑子里全是秦家那位二小姐吵吵嚷嚷的声音,他此刻无比希望赶走它们,去听时肆乖到不行的嗓音。

但是时肆却没接电话,连信息也没回。

余:睡了?

余:那晚安。

今天晚上没有互道晚安。

贺松余知道对方大抵是不会回的,便放下手机,走到小阳台点了根烟。

烦得要死。

脑子里全是秦家那几个叽叽喳喳劝的声音,真以为他是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

这也就算了,害得他一天没和小朋友联系,害得小朋友生气都不理他了乛-乛。

一根烟后还是烦,贺松余甚至都想直接回公司抓人了。

第二天时肆起床去食堂吃早餐的时候就在微信群里收到了老板回归的消息。

他就突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没回贺松余信息,刚准备切到柠檬精的聊天框含糊一下说辞,肩上就忽然搭来了一只手。

他立刻将手机反扣到桌面,而后才按下熄屏键,愣愣地转回头。

紧接着整个人都不由得一顿。

人是顿住了,心跳却是实实在在在加速的。

时肆偏开视线,呼吸错乱,险些调整不过来。

他选在了一个光线不错的位置就餐,晨曦直直地照在贺松余脸上,晕染上一层温柔,再加上他本就带着笑的面容。

时肆没忍住又看了他一眼,然后才道:“这么早啊,贺总,周末还这么勤快。”

贺松余在他身旁坐下,笑问:“怎么不回我信息?”

“这不是正打算回呢么。”时肆也笑笑,装作不在意。

“昨晚睡那么早?”贺松余顺手把时肆的另一盘早餐拖到自己面前。

“昨天比较忙,沾枕就睡了,不好意思啊。”时肆解释。

“是么?”贺松余扯了扯唇,拆了根筷子就把盘里的面包戳起来。

“是呀。”时肆极力掩拭着心下的异样。

事到如今,他就是再逃避也得承认,自己是喜欢贺松余的。

不是朋友间的那种喜欢,是恋人间的那种喜欢。

可是谁又能确定这不是青春期的萌动现象呢?

他初中没怎么和人交流过,高中更别说了,这种每天家、菜市场、工地三点一线的生活,根本没和同龄人说过任何一句话,而刚好又遇上了一个对他很好的人,所以这有可能只是青春期的激素在影响着他。

只是令他想不到的是,自己居然是个Gay。

他并不反感同性恋这个群体,只是震惊于自己会喜欢同性。

他其实也看过同性小说,但看的时候没有多大反应,看男女也不觉得有什么,通常都无感。

他看小说或电视剧通常是为了了解这个社会,和一些社交的讳忌,以及如何分辨微表情、怎么判断职场心机吧啦吧啦的,其次就是为了打发时间。

贺松余没再逼问下去,只是轻声说:“以后别再不接我电话了。”

他会生气。

会忍不住想做出一些极端的事。

“我昨天很想你。”他说完,便咬了一口被戳起来的灌汤包。

时肆猛然一怔,不太自然地转过脸去面对他自己的早餐,舒了舒气,然后轻轻嗯了声。

不知道是在回答接电话的问题还是在回答那句想你。

“你呢?不想我吗?”贺松余又问。

时肆夹起一串粉,又嗯了声。

想啊,怎么会不想,就是因为太想了,所以才会下意识逃避,才会不回信息。

如果时肆的出身但凡好一点,他都不会选择逃避。

但是他们的出身天差地别,无论时肆和谁在一起,他都会觉得自己配不上。

最起码现在是肯定配不上的。

“你不想我吗?”贺松余摸不准那个“嗯”是什么意思,如果是不想,那他糟糕的心情可就要雪上加霜了。

时肆吐出口气,决定不那么反常,无奈地说:“想啊,日思夜想,想到睡不着觉,特别特别想您,特别是……”

话到一半,猛地顿住。

差点把真实想法都说出来了,好险好险。

他想说,特别是闻到那股独属贺松余的柠檬香时,他的想念简直要溢出来。

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好,所以他想珍惜。

他珍惜一切对他好的人。

可贺松余意义不同,他对他的珍惜和别人不一样。

“特别是什么?”贺松余追问。

“特别是听到您声音的时候。”时肆随口胡扯。

贺松余挑了挑眉,接着再度笑了一声,侃侃道:“这样啊……你想听我声音的话,不如直接和我一起睡,我每天晚上都能陪你聊天。”

“我吃饱了。”时肆一脸无语地端起餐盆,走向放置处。

幸好头发遮住了他微微泛红的耳尖,才没有显得像是在落荒而逃。

贺松余在他走后也没急着离开,盘中还放着几个被挨个咬过一口的面包。

估计是小助理挑嘴,不太想吃,所以就只挨个咬了一口。

贺松余原本也不太爱吃这些,不过……

看着这些牙印,他又有点不舍得倒掉。

如果这些牙印是咬在他身上的,那该有多……

想到这他就猛地刹住了。

草,再想下去要着火了。

他吐出口气,专心吃起面包。

但顺着时肆的牙印咬下去的那一刻,贺松余的脑子就又开始发散到别的场景去了。

时肆一口咬在他肩上,咬完又乖乖地舔舔亲亲,然后贺松余再咬回去……

“……草。”这早餐他是半分都吃不下去了,干脆把早餐倒到放置处,乘梯打算到洗手间冷静一会。

时肆除了人多或者需要回房间休息的时候会乘专梯,其它时间都乘的客梯。

这时候时肆不乘专梯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时肆到办公室找陈言,陈言之前就和他说过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所以周末也会泡在公司,好歹有点伴。

这会陈言正在和别人聊天呢,时肆就兴高采烈地加入了。

“在聊什么?”时肆拉来一张椅子,问。

那位和陈言聊天的财务经理说:“在聊肖寻的瓜,好像和你有关,你要听听吗?我们也不想瞒着你。”

时肆点点头,说:“好。”

陈言顺手揉了把时肆的头。

财务经理清了清嗓,压低声音说:“他昨天半夜被人约出门,然后挨了一顿揍,而且听说全是内伤,一点外伤都看不见,他想找他爹他弟倾诉都没地儿哭。”

“唔……谁打的啊?”时肆知道肖寻他们仇家很多,但肖寻大多都是欺负一些不敢还手的老实人,他一时半会还真的想不出来是谁会打得这么狠。

“据他在微博上的‘曝光’的言论来看,他自己说是贺总打的,不过没有人信,毕竟他无凭无据,又被开除了,再加上大家都认为贺松余的性格做不出那样的事,所以他的言论控诉就被当成了被开除之后不服气,开始诋毁公司。”财务经理说。

陈言没所谓地笑笑:“恶人有恶报,如果他敢扯上时肆,我们手里还有一份他欺负时肆的监控呢。”

时肆点点头,嗯了声。

“还有啊,听说他爸妈离婚是因为他爸和一个婊/子上了床,他们生活的转折点可就是在这!”财务经理忽然压低声音说,“不过吧,男人不硬,又怎么会酿成这样的错误?所以这种事除了怪肖寻他爹不洁身自好也怪不了谁。再说,他不花钱,那婊/子还不乐意给他上呢,所以这种事不怪他怪谁?”

时肆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收紧了,他感觉心中有根丝被扯了一下,拉着他的心顿顿地痛。

他怎么可以在公司里臆想上司的好,贪恋对方的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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