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啦

繁体版 简体版
下书啦 > Will You Be There(MJ同人迈克尔杰克逊) > 第7章 Chapter 6男女之差

第7章 Chapter 6男女之差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电台时常放Jackson的歌,这一次夏初听到的是Billie Jean。因为大街小巷都是他的歌曲,无处不在而引起夏初的反感,以前这时候她都会关掉收音机或者换个频道,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

音乐的风格中掺着诡异与悬疑,夏初撑着拖把站着听了一会儿,然后神奇地发现自己的脚丫竟然在随着前奏的鼓点打着拍子,她的身体还不可思议地有想晃动的欲望。

他的歌会控制人?因为震惊,所以她的表情有些怪异。

她的公寓不大,Jackson的歌声可以贯彻到每个角落,夏初静静听着,他唱得的确很好,不过唱腔有些怪异,好像是本能一般,这家伙每唱两句都会打一声嗝,就跟可乐喝多了似的。

想到这儿,眼前再配上Jackson的脸,夏初“噗嗤”一声低头笑了出来。她微笑着,心情愉悦地走向阳台,华丽地拉开了白纱窗帘,玻璃落地窗也向两边推开。手肘撑在阳台上,阳光下,微风中,她耳边的青丝飞扬,双目氤氲地眺望着远方。

一分钟后,有人敲门。

夏初跑去开门,竟是许久未见的Richard出现在门口。

她惊喜道:“Richard?”

他笑着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夏初的脚都离地了,他道:“我觉得我有一年没有见到你了,Shiloh!”

他一下飞机就赶来了夏初这里,他想马上见到她。

Richard进来后将棕色的行李皮包往沙发上一扔,然后张开双臂舒服地坐了下去:“天哪,你是不知道瑞士的食物有多不合我的口味!我想念美利坚!”

夏初笑着关上了门,为他泡了一杯咖啡,然后拿起拖把开始继续拖地。他们聊着天,Richard突然发现她的心情似乎不错,因为她的唇边一直有微微的笑意,尽管很淡。

注意到耳边的音乐,他有些讶异:“你在听Michael的歌?”

“是呀。”夏初拖着地板回答,背对着他。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问她:“最近一切都好吗?”

“嗯。”她忙着拖茶几下面的拐角,语气随意到都没有看他,“我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他放慢了语速,盯着她,“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去瑞士吗?”

夏初对他的问题有些迷茫和不解,她停住动作,撑着拖把配合地发问:“为什么?”

Richard觉得夏初不知道哪里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他蹙眉回答:“我的一个朋友生病了,所以我去陪他。”他不可能告诉她其实是他的前女友生病了,而且用自杀威胁他回到她身边。

这个前女友不是普通的“前女友”,是他深爱过的,真正意义上的前女友。

她得了抑郁症,她用水果刀割破自己的手腕,把流着血的手浸泡在浴缸里。她被人发现的时候一浴缸的水都红了,浴室里成了血池,她美丽的面庞惨白如纸,重度昏迷中奄奄一息,嘴里还叫着Richard的名字,她永远忘不了他。

他们在一起整整七年。分手后她为了忘记情伤而远离美国搬到瑞士,可是三年来她还是每日每夜地想他。第一年的时候她控制不住地给他打电话,可是电话那头的人总是声音冰冷地拒绝她,像一把尖刀扎在她心上:“我们早就分手了,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直至后来再也打不通。她想不明白,以前那样亲密的两个人,他们曾经有过那么多美好甜蜜的回忆,他是那么爱她,他扛着她去看纽约的夜景,他从背后拥着她看海,他每天把她搂在怀里吻她……他们拥有对方七年,可是怎么才一分手,仅仅过了这么短短的时间他就能变得如此冷漠绝情呢?他怎么这么快就不爱她了呢?分手前一个月还因为她生病而心疼的他,如今怎么会忍心如此伤害她呢?折磨和心痛吞噬着她,她陷入悲伤不能自拔,每天都窝在床上哭。

抢救后她因为极度虚弱和严重的心理障碍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她的父母打电话给他,他们求他救救他们的女儿,她真的快要死了。

他看着夏初,无力地垂眼笑叹了口气。

“哦,是这样。”夏初没发现他神情里的异样,天真地相信了。她弯腰继续拖地:“所以这两个星期你都干什么了?你一通电话也没打回来。”

Richard愣住,他诧异地盯着她。

他不敢相信她竟然不记得他离开了多少天。当时在电话的留言里他说他会在两个星期之后回美国,可其实他被拖住了,一直待了三个星期才回来。他一直在照顾前女友,所以没有时间给她打电话,可她竟然连这个都会搞错?她在他不在的日子里都在忙什么?以至于连时间的逝去都忽视了?

拖地完毕,夏初并没有发现Richard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平静地收拾着工具:“你可不能久坐了,我下午要出趟门。”

“去哪里?”

“唐人街。”

“做什么?”Richard疑惑。

“Jackson的臂膀动不了了,我去中医馆给他买两帖膏药。那个私人医生开的药我觉得没什么作用,中药可以活血通络,通经化瘀。”她站在落地镜前随意地扎起自己的头发,尽管她口中像阐述工作一样随意平淡,但她好像没意识到,这是她工作范畴之外的事。

沉默的Richard怔怔地盯着她,心里仿佛有一处塌陷了。不过短短三个星期,他可以感受到她对Michael的态度有了大幅度的转变。虽然她的情绪依旧平波无澜,但静漠是她的天性,她不是一个会把喜怒写在脸上的人。他可以明显感觉到她的潜意识里不再排斥Michael,整个磁场的指针方向仿佛变了,而且很有可能她自己都没发觉。

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Shiloh.”Richard轻念出她的名字。

“嗯?”头发被随意撩起扎成一个马尾,她看了一会儿镜子里的自己,不知为什么又把黑色皮筋扯了下来。

她在不满意,她以前从来不会在意自己今天是否好看。

Richard的突然静默让夏初转头看他:“怎么了?”她披着头发的样子很美。

他深深地看着她,眸子里只有一丝细小的光亮,良久,染上一抹几乎看不出的微笑:“没什么。”

——————————

她一向很独立,Richard离开后她便独自一人去了唐人街的一家中医馆。老中医坐在桌前,鼻子上耷拉着老花镜没看她,慢悠悠地用中文跟她对话:“哦,睡觉的时候被压的?”

夏初说是。

“你压的?”

夏初低头,说是。

“你老公今年多大啊?”

夏初脸都被问红了,她想立即反驳说不是,可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你难道要跟人家老中医解释你还没结婚,但是却跟一个不是你老公的人睡在一起吗?

夏初最终没有挤出否定的话,红着脸回答:“二十五,虚岁二十七。”美国人不讲究虚岁,但在中国的长者面前她会习惯用中国人的方式回答。

“小年轻,总喜欢搂着睡觉,一个舒服了,一个被压着,那胳膊能不疼吗。”老中医写着医单,像所有普通的中国长辈一样絮叨着她:“给他开几张筋骨贴,贴几天就好啦。”

隔日清早,录音室里的Michael因为怪异的姿势被大家取笑了。鼓手John Robinson手里转着鼓棒笑问他:“你是滑着月球漫步遇上车祸了吗Michael?”

Michael翻着乐谱用轻细的声音软绵绵地凶他:“闭嘴,John.”

录音师Matt Forger笑插道:“看来这伙计的月球漫步没有刹车。”

发音指导Seth Riggs和键盘手Grey Phillinganes都笑了,室内满满的嘲笑声,因为脾气软得像个女孩子,又不爱说脏话,他们总喜欢调侃Michael偶尔欺负欺负他。

夏初没有什么事可做,有时候会被拜托端些茶果进去,当她走了一圈一一为他的工作伙伴递上东西的时候,空气会突然安静,除了Michael还在专注练声,一屋子的男人都纷纷盯着她,直到她出去关上门。

夏初不会理会,她会装作看不见。

John Robinson伸头八卦道:“Michael,这是你的妞吗?”

一上午夏初都在考虑要不要把包里的筋骨贴拿给Michael,早上在车里她没好意思拿,现在他一直跟那几个音乐人在一起,她更加没办法拿出来。可是他看上去肩背真的很不舒服,夏初有点愧疚,毕竟是自己压的。

中午休息时间,大家要去吃饭了,一群男人边走边说起了黄色笑话。

“有一天一队警察来到一户人家破门而入,警察举起武器对男主人喊道:‘有人举报你无证携带枪-支,我现在要依法逮捕你。’男主人在卧室里难受地投降:‘等等警官,我还没‘开-枪’呢,而且我的‘枪’好像拔不出来了!”John Robinson的笑话说到这儿,所有人都噗嗤一声,接着三三两两传出笑声。

“你这星期‘开-枪’了吗,Matt?”

“哦,谢谢关心,我才开过,你呢,John?”

Michael心领神会地笑笑,因为腼腆,没有吭声。可唯一的女孩儿夏初根本听不懂这些,她不明白笑点在哪里,无知地问:“他们在说什么?”

“唔……我也没听懂。”Michael摸摸嘴唇,略显心虚地糊弄过去。

膏药的事就这么一直拖到了傍晚,其他音乐人终于都驾车离开了,Michael还不愿意走,仍坐在一排排红红绿绿的按钮前,忘我地调试着他的音乐。

很好,录音室里只剩他一个人了。藏着膏药的夏初终于有机会了。

伴着满屋子的音乐声,她来到他身后,问:“结束了吗?”

“唔……还没。”他的背影看上去仍然很专注,冷淡回应。

又“安静”了一会儿,他还在音乐声中继续推他的按钮。

“什么时候能结束?”

不知道是因为太专注了还是音乐声容易掩盖其他声音的缘故,Michael就像听不见一样,也不回话。

夏初不得不上前,用纤纤玉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他一回头,好像吓了一跳。他突然反应过来,哦,原来刚才和自己说话的人竟然是她啊,他还以为是Bill在和自己说话。他连忙放下手里的一切,颇为紧张地道:“呃,有事吗?你想回家了吗?”他好像是有点耽搁太久了。

踌躇了一番,夏初终于拿出那盒已经快被他捂化了的膏药,轻声说:“这个给你。”

Michael接过,问:“这是什么?”

“我从唐人街的中医馆里买来的,可以治你的肩痛。”

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Michael盯着她:“这是你……特地为我买的?”

承认这件事很艰难,但夏初还是游移着目光,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尽管她仍然很含蓄,但Michael还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他坐在那儿,好好研究了下手里的东西,新奇地问:“这该怎么用?”

“撕下外皮,贴在你疼痛的地方,它有一点儿难闻,但其实是中药的味道。”她淡淡解释。

Michael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说:“我现在就想贴。你能给我贴上吗?”他期待地瞧着她。

犹豫了一下下,夏初乖乖点头。

贴膏药需要把上衣脱掉,脱到一半的时候,Michael突然想起了什么:“等一下。”他站起身,走了几步特意将门给关上了,然后转回她跟前继续脱。

可是这种行为只会让夏初感到心虚,她不想让人觉得他们在录音室里干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于是,Michael前脚关门,她后脚又把门给打开了。

“别开着门。”他孩子气似的抗议道,“开着门我可没法脱衣服。”然后他走过去又把门给关上了。

他裸着上身坐在椅子上,染着笑意朝她道:“喏,贴吧。”

夏初撕下膏药皮,用手指轻按着他肩膀上的肌肤:“是这里疼吗?”

“不是。”他笑眯眯地摇头。

手指挪了寸位置,夏初又问:“这里?”

“不是,左边一点儿……对,再往右边一点儿……”夏初很听话,一次次“调试”着位置,Michael就带着笑,侧着身子,眼光含星地默默注视着她。

难伺候的主儿,膏药终于贴好了,可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夏初还没收回手,Michael也还没穿上衣服,看上去她正在“抚摸”他,看到这一幕的Miko整个人傻了,率先道:“我什么都没看到!”然后“咚”的一下又把门给带上了。

夏初略显恼火,Michael一脸无辜地摊手:“不关我事,我就算开着门他也会这样说。”

————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回到家的Michael已经早早休息了,可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如果他是一块煎饼,那么他可以保证自己现在两面都熟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怎么会这么躁动,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那女孩儿的脸。

他想见她。

是的,想迫不及待地见到她,哪怕他们明明不久前才分开。

他猛地坐了起来,最后决定拨通Bill的电话,他耐心等了一会儿,电话通了。他温柔开口:“喂,Bill?是Michael,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能请你帮我办件事吗?”

将近十二点的时候,夏初收拾完一切、洗完澡,刚准备上床睡觉,却听见有人在敲门。

谁会这么晚来?她稍显警惕。

夏初磨磨蹭蹭不愿开门,她远远站着,好像在等门外的人先出声。而门外的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担忧,拨通了她的电话,夏初很快接了,电话里的人说:“Shiloh,是我,Bill,我们现在站在你家门口,快开门吧。”

“来了!”夏初挂了电话,穿着拖鞋急急忙忙地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是瘦高的Michael站在门口。他清亮的眼睛盯着她,马上笑着打起招呼:“嗨!”

很难形容他此刻的神情,眼神炙热中带着分紧张,唇边的弧度里藏着丝腼腆。

夏初圆睁起杏眼,略显吃惊地望着他:“你怎么会来这儿?”

他漾起好看的笑容,咬着嘴唇,看起来有点羞涩。

“作为你的老板,我想我能很容易查到员工的住址吧。”他说。

“我知道,我是说……你来我家干嘛?”夏初问。

“哦,是这个——”Michael从衣服内口袋里掏出一张长方形的门票,“我知道你很喜欢芭蕾,我已经买好了票,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去看。”他将票递在她面前。

夏初接过票,这正是玛戈特·芳婷退休前所在的英国皇家芭蕾舞团的演出,众所周知的一票难求。

“他们正巧要来美国巡演,我想你应该会喜欢。”Michael说。

夏初有点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你大半夜跑到这儿来,就是为了……给我门票?”

Michael笑笑,没有说话。

“你可以明天再给我,不用特地跑过来。”

他还是笑了笑。两个人都不说话,干杵在门口,气氛突然变得有点说不出的奇怪。

“谢谢你的膏药。”Michael又挤出一句话来。

“嗯……还有别的事吗?”对视的时候,夏初竟然不自觉地想要躲闪。

“还有这个。”Michael递出一份礼盒。

“这是什么?”她傻傻地接过。

“打开看看。”他昂着脸,温柔微笑。

解开层层包装,打开盒盖,映入夏初眼帘的是一双做工精致的芭蕾舞鞋,丝滑的绸面游动着珍珠般的光芒,连着两条打成蝴蝶结的缎带。

令夏初感到吃惊的不止是这双鞋的美丽,还有他的这份心意。似乎还有点回不过神来,她望着他的眼神诚恳中带着分木讷和纯真:“谢谢。”

“这是你一次真正向我道谢,Grande.”他颇为得意。

“你怎么知道我能用得上它呢?”

“我就是知道。”他自信地抿唇笑着,“你喜欢它吗?”

眼波流转,夏初只轻轻点了点头,就在Michael的心湖上点出层层涟漪。

“希望有一天我可以看到你穿上这双舞鞋的样子,我想一定跟玛戈特·芳婷一样。”

盯着彼此的眼睛,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暧昧和微妙。

“呃,太晚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所以,明天见?”他眼睛里的光隐藏着期待。

“嗯,明天见。”她温柔答道。

用从容掩饰着紧张,他轻而缓地反复微点着下巴:“这个周末,晚上七点,好莱坞露天剧场。”

“是的,七排十座。”

“你会忘记吗?”

“我不会忘。”

“好,那……明天见?”

“明天见。”

几分甜蜜,几分拘谨,眼神的碰撞中流露出男女间的暧昧和青涩。空气中充斥着恋恋不舍的味道,以至于简单的道别重复了好几遍。Bill忍不住打岔:“走吧,别舍不得了,我发誓再过几个小时你们又会见面的。”

夏初被说得有点脸红,躲开了视线。Michael羞恼地瞪了Bill一眼,暗示他闭嘴。

Bill无所谓地耸耸肩。

“明天见。”眼眸氤氲而不失清亮,像是蒙着一层美丽的雾色,她望着他,羞涩而温柔地轻声说。

Michael被她的这种神情迷倒了,笑弧还呆呆地凝在唇边,缓缓道:“……明天见。”

目光还黏在夏初的眼睛上,他慢慢后退,就是舍不得转身,接着突然一个趔趄,脚下被台阶傻傻地绊了一下,还好Bill及时扶住他才站稳。

夏初垂下眸子,忍住了笑意。

终于!终于舍得走了,天哪。当Michael坐进车里的时候,脸上仍挂着笑容,他坐在那儿,眼神有点空洞,好像在犯傻,又好像在回味什么。

有人轻飘飘吐槽:“你从来没谈过恋爱吗,Michael?”

“别烦我,Bill。”含着笑意,他失神般地喃喃道。

Michael离开后夏初一直没有睡着。她忍不住将那双舞鞋再次拿出来,她折叠着胳膊趴在桌子上,抵着下巴,借着皎洁的月光静静欣赏。夜深人静,纯情的女孩儿盯着它出了神。

一双芭蕾舞鞋打动了她的心。

她忍不住试穿了下,非常合脚,系上缎带,鞋头的金属平面令她可以轻易立起脚尖,她能感受到橡胶鞋板贴合脚掌的感觉。是的,她几乎已经忘了,自从养父母去世后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认真地跳过一支芭蕾了。

外在宛若高贵的天鹅,内心却如森林里的小鹿。

二十岁的姑娘摆起舞姿,飘逸地转了几圈,伴随着越来越深的夜色,开始在无人欣赏的房子里翩翩起舞。

——————

第二天的目的地还是录音室,早晨再次见面的Michael和夏初相互都有些腼腆,他盯着她,笑意微微:“早上好。”

夏初有点不自然,柔声回应:“早上好。”

“你的胳背好些了吗?”她关心道。

“哦,好些了,我认为你的膏药很有用。”他活动了下肩膀,笑说。

默默吃瓜的Miko注意到了这一切,悄声问Bill:“他们俩是在谈恋爱吗?”

“别说你了,我都怀疑了。”Bill说。

一上午,夏初忍不住多次拿出Michael特意送给她的那张门票,翻来覆去地研究。她的眼睛盯着它,渐渐的,她的唇角就会浮出浅浅的笑意。她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开始有点期待约会的日子快点到来了。

录音室里还是那些人,热火朝天地进行着音乐上的探究。上一个进去的人没把门带好,露出一道缝隙,夏初想把门关好,于是她走上前去。可当她刚按下门把手的时候,里面的笑闹声刚好顺着缝隙泄了出来。

夏初关门的动作僵住,她听到了关于自己的讨论。

Michael笑着企图阻止他们肆无忌惮的发言:“别再笑了!够了,你们真的……”

Grey Phillinganes很皮,他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评价道:“原来这就是你胳膊玩脱臼了的原因!Michael,我真不敢相信你有这种机会却没有下手,你简直令这屋子里所有的男人失望。反正如果有个漂亮女孩在我身边躺了一夜,我一定会撕开她的衣服的。”

Matt Forger吹起了口哨:“这女孩身材真的棒极了,她进来的时候我瞄了一眼。我有透视眼。”他若有其事地用两根手指隔空戳着自己的眼睛,开着玩笑。

“说实话吧Michael,你操过她了吗?”

这么直白的提问令Michael啧了一声,同时不可置信地瞪了他们一眼,似乎再也受不了他们的露骨了。

“说话呀,你到底操过她了吗?”

他无奈笑笑,不耐烦道:“没有!”别再胡说八道了,他只想结束这个话题。

“我才不相信,你们俩绝对搞过。那女孩儿一看见你就脸红。”

Michael只得羞涩地嘿嘿傻笑,他应对不了这种场面和他们的逗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最后,他叹了口气:“你们太污了。”

大伙开始起哄,催促Michael快点“得手”,John Robinson更是直接豪放地开始调戏和怂恿:“来吧Michael!找个晚上用你的‘小小迈’上了她,反正就是几分钟加上一个套子的事!来吧Michael!拿出你男人的本事来!她身材那么好,你会爽得哦哦直叫的……”

关上门,隔开了这几个不同年龄段的男性私下玩笑的声音,夏初抬起头,是一张极度冷漠的脸。

这个房间里的所有男人令她感到恶心。

她缓缓后退两步,转身,突然大步离开,途中,她一脚踢翻了一个垃圾桶。

Miko对此不明所以,看着垃圾桶在地上滚了一圈的Bill没有阻止夏初的离开,他听见了录音室里的对话,所以他选择默默扶起脚边的垃圾桶,叹了口气。

外面的世界很透亮,夏初正安静地坐在室外的椅子上,她低垂着头,俏丽的鼻尖微微泛红,看着手里的那张珍贵的门票,陷入沉默。

她一动也不动,迎着微风,那双氤氲的眼睛看起来比以前更加的冰冷和淡漠。

突然,她开始闷不吭声地撕手里的门票,越撕越快,直到它再也无法恢复原状。她的手指紧捏着碎片,攥得它们咯吱作响。她扬手一挥,无数的小纸片随着风四荡开来,但最后又被吹回了原地。

夏初是一个平凡的女孩,但如果一定要找出她与其他女孩的不同之处,则在于别的女孩都是花,而她是树。

在爱情初初萌芽之时,她有胆量亲手将它扼杀。

尽管她知道男人都拥有劣根性,尤其是美国的男人,而Jackson那隐藏着的面目也许就和他风光的外表一样很空洞,只是她被他甜蜜的表象暂时蒙蔽了双眼,开始觉得他和别人不一样。

既然他可以漫不经心地将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当作聊天内容告诉旁人,他当然不会在乎她被他那一群朋友当作议论对象。

她或许并不是第一个女孩儿吧,或许在她之前他已经“得手”了很多女孩儿并成功脱下过她们的衣服,或许他从一开始就只是将她当成一只猎物,而他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将她这只单纯的猎物骗到床上。

到此为止吧,是她不该错误地忽视她和他之间的雇佣关系。

傍晚离开的时候,Miko已经把车停到了门口,Michael进去之后却发现夏初仍旧站得很远,没有要上车的意思。

他问她:“Grande,你怎么不上车?”

他没有想到夏初就那样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跟他对视,当着Bill和所有人的面,毫不隐晦地道:“我听见了你们在录音室里关于我的对话,关于操不操-我这件事,你们聊得很开心。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看见你,不想再跟你说话,也不会再跟你坐同一辆车。”

她如此直白,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尤其是其他几个音乐人,他们本来也正准备驱车离开,听到她这话全部当场傻眼。

Michael坐在车里惊住了,怔怔地说不出话。他想解释,却有些慌:“呃……你听见了?对不起,他们……他们没有恶意,他们只是喜欢开玩笑。”

眼看玩崩了局面,有人心虚地附和道歉:“啊,没错……是的对不起,我们只是说着玩的,别在意我们的鬼话……”

夏初不理,只盯着Michael:“如果你和你的朋友足够尊重女性,如果你足够尊重我,你们不会让我看到这一切。我很高兴再过一个月,我们的雇佣关系即将结束,再见。”

她转身便走,Michael立刻从车里冲出来追她:“Grande!”

他紧张地拉住她的手腕不住解释:“对不起!不要走,你不要生气好吗?”

夏初冷眼对视:“放手。”

他依旧抓着她,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我不想让他们说那些的,我不喜欢听到他们说那样的话。”

当他们在录音室里说出那样露骨的玩笑时,Michael因为害羞所以不停发笑,但其实他不是很开心,脸色变得有点沉重。他想说些什么警告他们停止胡言乱语,他不想听到他们这么说Grande,他觉得他们嘴里吐出的话很粗鄙,但是天性的腼腆让他没有办法开口。

他看着乐谱,难受而认真地开始摇头,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仿佛在自言自语:“不,别这样。”

“但是你并没有阻止?”面前的夏初一语戳到了重点。

Michael的喉咙被堵住,说不出辩解的话。

“别用这种警惕的眼神看着我,好吗?”他恳求道。

“那么你认为我现在该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你?”她反问。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听到这些肮脏的话,但那不是我的本意……”

“不,我很庆幸我听到了。”她冷冰冰地挑眉,第一次显得如此锋利。

他诧异而受伤,怔怔地盯着她:“你不相信我吗?”

“没错,我不相信。”她回答得直接了当。他的伪装太多层了,她无法相信,也不想再相信。

Michael好像感到很挣扎和痛苦,他咬着唇,无话可说。沉默了几瞬,只能道出一句:“我很抱歉,Grande.”

面对选择时的摇摆不定,该表达时的沉默不语,这些缺点是让夏初觉得他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她昂视他的眼神不再凌厉,逐渐变得平静淡然:“你的勇气少得可怜,只够用来道歉。”

Michael蹙着眉,无言相对。

“别再碰我。”她无情地警告。

就像是被勒令禁止做某事,Michael这才倏地松开了她的手,却无法将疼痛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

她转身就走,大步踏向不远处的公交站台,没有一丝停留便踏上恰巧到站的公车,车门自动关上,随后扬长而去。

深夜的公交车上只有星零几个不相识的陌生人分散坐着,夏初歪头坐在靠窗的位置,氤氲的眼睛沉静而空洞,她的发丝温柔地荡漾在窗外的风中,发丝后方是默默跟随着的黑色奔驰车。

夜晚的洛杉矶到处都是危险,他不会允许她独自一人回去,他命令Miko开着车跟在公车后面,直到她安全到家他们再掉头离开。

黑车缓缓而行,后座的车窗几乎开了一半,露出的是Michael的脸。他一直静静坐在车里注视着她孤独的半张背影,担心的眼神中充满复杂的情绪。

他不知道她是否知道他们一直跟在后面,他看不到她的脸,看不到她的表情,他只看到她如墨般的青丝在窗边飞舞,而半张背影再也没有动过。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