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牛郎织女星。”我指着漫天璀璨的星河,觉得杜牧这诗除了时间不对以外,其他的都颇为应景。
“你知道么,我好久没看见这样漂亮的星空了。”
也不管阿南听不听得懂,我双手放到脑后,微笑道。
“我所在的地方,被人称为‘魔都’。白天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晚上华灯高照,亮如白昼,为了在那里好好生活,每个人脸上都疲惫而匆忙。没有什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的只是加班和熬夜,甚至为了节省上班或下班的通勤时间,连走路的速度比别人快些。”
“即使这样,普通人仍买不起房。好多人为了在那里扎根,这一生就为了一套房子而奔波,赚的钱不能好好享受,全部花在了房子上。”
“是不是很可笑?”我闭上眼,轻轻笑,眼角却有一滴泪悄悄滑落。
“但是,不管是满地找六便士还是抬头看月亮,那个喧哗纷杂的时代,才是我的故乡。有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有我所牵挂人或者事。”
我这么莫名其妙地穿过来,不知道远在千年之后的父亲、母亲,可安好?
女儿不孝,只能在这里,遥祝你们平安顺意,身体安康。
想到此,我拿起旁边的玉瓶,将瓶中的青梅酒一饮而尽。
“这里就没有你牵挂的人或者事?”良久,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
“自然是没有的。”我擦了擦眼角的泪,这小妮子竟然难得的没有沉默。
此时脑子已在酒力的作用下昏昏沉沉,我竭力保持清明,舌头早已不听使唤,但还是用她能听懂的话解释道,“现如今,我已经不是那个可以用来制衡秦朝的棋子,既如此,迟早要惹母家厌弃,指不定过不了多久,楚国便会新送来一个王姬,让大王立她为新王后。”
“新王后?”
“对啊,新王后。嬴政···他现在处境也···很可怜的,朝政由楚宗室把持着,即使现在亲政后除了嫪毐和吕不韦,但他依旧没有自己的势力,或者说,他目前的势力无法与秦在野的楚势力抗衡,因而只能先韬光养晦···唯楚是从。”我勉强撑起身,想趁着现在还有一丝清醒自己走回寝殿睡觉。毕竟我对我自己的酒品,着实没啥保障。
一会若醉得不省人事发起酒疯来,惊动了我那老祖宗可不太好。
这,这印象分也太差了!
“阿南,麻烦扶一下我。”我觉得身子已瘫软不听使唤,迷迷蒙蒙睁开眼,手搭上身边的阿南。
“王后刚还议论孤,说孤可怜,怎么,现在不继续发表高见了?”身子忽然一轻,耳边响起一声冷哼。
我···
若是清醒的时候,我听见这样冷硬的话必然是害怕加激动的。
害怕嘛自然是怕他一怒之下灭了我;
激动嘛自然是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能自称为“孤”的人,除了我那老祖宗还能有谁?
但此时我已经醉得脑子一团浆糊,除了勉强知道他是祖龙皇帝外,其他的就只剩下来自血脉里的愤怒了。
作为一个川渝人,老公对老婆说这样阴阳怪气的话?是反了天?
于是···
“嬴政,老子数到三,限你在‘3’之前赶紧认错道歉!”
“1··”
“道什么歉?”
“啊,你还知错不改?”看我漂亮小拳拳!
“别闹。”
“啊,你还说我闹?”被他抱着使不上劲,气得我歪过头抓着他的胳膊就咬一口,让他见识一下闹起来的沸反盈天。
“瑶瑶!”
“干嘛!”气势不能输,迷糊中我不服气地瞪回去。
啊,尽管眼前祖龙皇帝的面孔看不真切,但看轮廓就知道他很好看。
“嬴政,你真好看。”手比嘴还快,没出息的我此时已经抚上他的脸。
“啊啊啊,是真的,我摸见真的嬴政了!”我尖叫起来,嘴巴还在不听使唤输出,“真的嬴政可真好看,浓眉大眼剑眉星目貌比潘安···”
“潘安是谁?”
“不认识,没摸过!”
“······”
“那你怎么知道我比他好看?”
“傻不拉几,比雕塑肯定好看!”
“什么?”
“,啊啊啊,不对,自己的夫君自然最好看!啊啊啊,我的祖龙皇帝最最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