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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芦笛舞曲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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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车停在安全屋下的车库里,塔尼亚戴上头盔,撑着座位双腿一踮轻松跨上去,有点惊奇,“我第一次坐你的车还爬不上来呢。”

杰森哼哼两声表示赞同,那时候她才豆丁大点,个头不到他腰,抱起来像株袖珍多肉植物。红头罩偶尔回哥谭,穿着制服碰上义警们免不了一顿拳脚相向,脱下制服又会带着小姑娘去晃悠兜风消费垃圾食品。

不知是家族中一脉相承的领地控制欲,还是糟糕的自我满足,他总下意识觉得这女孩应该由他负责,救助与被救助情结,皮格马利翁反过来被亲手雕琢的伽拉忒亚蛊惑。

他记得塔尼亚曾经表示最喜欢的超级英雄是超人,迪克欢呼家里超人后援会又新增一人,而他——像任何一个父兄得知小女儿最喜欢的大人并非自己,感到莫名憋闷和不快。

其实他也只比她大四五岁而已——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死而复生,将短短二十年人生充填成两辈子的密度。

如果塔尼亚不曾对他产生额外情感,那么到了这个年龄,她会有什么样的男友?社团同伴,学校乐队主唱还是橄榄球队长?杰森及时放弃这个念头,稍微想想就感觉拳头硬了。

当他转过抱住他的女孩,手指绕过发丝和下巴,替她扣好系带卡扣,看着她眯起滤过光点的眼睫,满足感在心口泼了瓶碳酸饮料,每个气泡都充盈柔软的爱怜。

塔尼亚看着手机说:“我想顺路去超市买点食材,阿福不在,布鲁斯他们不知道有没有按时吃饭。”

杰森的嗯声闷在头盔里,发动机轰鸣,单腿撑地,方向转握,巨大扭力举重若轻,蓄力充足之下猛然冲出,径直撞进碧蓝如洗的艳阳天。

塔尼亚自后环住他的腰,贴着能感受到宽厚后背起伏,像某种巨大的鲸类,驮着她在汹涌浪潮中飞快穿梭,切断车的水流,分割鸣笛的沙丁鱼群,绕过路障的岛礁。精准娴熟,一滴海浪都不曾沾湿衣角。

越来越快,在沿江街道一骑绝尘,飞驰过琳琅的市井楼巷,裙裾翻动。杰森忽然希望这是真的——没有前仆后继的罪犯和无休无止的战斗,沐浴海风的热闹城市里,只有普通洗衣店老板和他的爱人,生活单调平凡又自在意趣。

塔尼亚蹭上来,下巴搁在他肩上,环抱腰身的手慢慢摸索,从宽松衣摆下的坚实腹部,再到将T恤撑得微微紧绷的胸口,心跳一下下有力地撞进手心,接近一串滚烫的吻。杰森感觉到她指尖带来柔软痒意,有点不自在,“怎么了?……东摸西摸的。”

“找痒痒肉,”她在他耳后问,“据说肌肉的神经末梢更密集敏感,是这样吗?”

说着在肋下轻挠一把,酥痒花火窜起,杰森猝不及防被逼出一声闷哼,腾出手抓住她,“……别乱动,车翻了咱们一起扑街。”

塔尼亚想我又不是没见过你一边骑车一边提枪射击的样子,但手被按住,也只能暂时安分。

半晌摩托停在商业街附近的路边,下车一起朝商场走去。沿着江,行道树冠滤过日光,阴影连成浮岛,青空中大团云朵像一尊尊端坐的白玉佛像,俯视着平静江水。塔尼亚踩上护栏旁的道沿,踮着脚走直线,皮肤在阳光里洁白反光,米色吊带裙摆和白云融为一体。

杰森担心她掉下去,牵着的手变为十指紧扣,忽然听见她说:“你现在反悔还是可以的。”

他没太明白:“反悔什么?”

“交往关系啊。”她皱了皱鼻尖,解释道,“太多人一时冲动选择在一起,慢慢才发现彼此并不合适,最终在互相折磨中分开,所以不管恋爱还是婚姻都应该有个试用期。”

“为什么这么说?”他下意识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你觉得哪里不合适?”

“是我,”她语气平静,“我可能并不适合跟别人发展亲密关系。”

“可我觉得你很好。”话语自然而然溜出舌尖,杰森一愣,随即有点恼火尴尬起来。

她缓慢笑了笑,继续说:“不久前我遇到了曾经的两个朋友——就是那艘船上的,他们让我重新想起,我们都有一部分被永远地摧毁了,身体或者心理某一方面不健全。比如我最开始总喜欢跑去跳楼,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获救包括遇见你们都是一场梦,比起沉溺美梦直到被现实惊醒,还不如自己想办法醒来。”

塔尼亚从不提及过往,她总是表现得开朗健全毫无阴霾。杰森听得很认真,并感到不可思议——她总能用只言片语操控他的情绪,譬如此刻他一半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始作俑者从墓里刨出来再枪毙一百遍,另一半则塌陷下去,想抱抱她,抚摸她,亲吻身体上每一处旧伤,将其涂抹覆盖。沉寂片刻,他说:“……我以为已经治好了?”

“并没有,我知道的。”

“那就治好它,我们一起。”他说,“我认识的一个混球曾经染过毒/瘾,相信我,不会有什么比那更难戒断。所以别想劝我改变主意,如果你想反悔——很遗憾,红头罩一经出售概不退换。”

蓝眼睛全然专注,几近灼人,塔尼亚眨了眨眼,“我可能还是会去跳楼?”

他毫不犹豫,“我接住你。”

“每一次?”

“每一次。”

笃定极了。

递过来的感情太多,又热忱,像铺天盖地包围而来的火雨。或许事前有所犹豫,但当他认定某物,就会一意孤行地顽固,不管人还是事。

“好吧。”她最终叹息,一转身轻轻跳下来。日光摇曳,裙裾也摇曳,于半空肆意盛开,他伸手抱住她,倒更像她跳进他怀里。他抬头想亲吻他的女孩,中途被耳垂上一枚枫红耳钉吸引目光,似一滴沁出的血——在哪儿见过?于是嘴唇最先落在耳垂上,吻变成吮,柔软中嵌着一粒锐物刮过唇,舌尖拨开,濡湿被穿透的耳孔。她似乎觉得痒,一下攥紧他的发丝。

脖颈间是铃兰和柑橘的甜蜜气息,辗转吻蹭过去,触及嘴唇之前被某物挡住,定睛一看是烟盒,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兜里摸出来的。塔尼亚抽出一支皱巴巴的烟,故作熟练地叼起来,杰森忍不住拿走,“别,要不然莱斯利医生得说我带坏你了。”

“但你会抽?”

“早都不抽了。”也不知道这半盒烟是什么时候落在兜里的。

“我喜欢你呀,”她说,“所以想了解更多你的感受。”

坦诚表白打得他措手不及,耳后窜起热意,愣神间塔尼亚已经咬住他夹在指间的烟尾。打火机扣动火苗,学着样抽一口,薄荷味的辛辣白雾卷曲逸散,扑上他的脸。她微笑起来,舌尖顶出烟尾,像调戏良家少男的飞女。他反应过来有点生气,“你故意拿这种话哄我是不是?”

猛然将她抱起来,固定腰身和后脑,叼走那支烟吐掉。最后一口雾堵在嘴唇之间,在舌里滚烫地换渡。他专注追逐上她的舌尖,吻越来越深,接近吞咬,烟丝也滤过肺部,触及肺叶最细痒的角落,让他想起曾经浑浑噩噩兵荒马乱的生活。

她遮阳帽有点歪了,他用手固定住,换个角度继续舔吻她的深处,感觉她手指拨弄他的头发,听着她含糊又轻碎的哼哼,又想不太起那些与烟草相伴的焦躁忧郁与痛苦撕扯,心下只剩柔软的平和。

树影婆娑,暖风穿膛,浮光掠影,衣角和裙裾密不可分长在一起。他反应过来,才发现抱着她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吻了许久。

“……”他以前是脸皮这么厚的人吗。

杰森决定从今天开始戒烟,虽然他几乎已经不抽了。

“走吧,”塔尼亚拽了拽他的手臂,“去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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