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泰一直记着那次马球赛,又见她屡次三番欺负自己妹妹,带人把她围在巷子里,还好金吾卫刚好路过,不然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林世松听说了,直接去揍了黎泰一顿。
就这么你来我往,不只是林晚棠和黎徵月结下梁子,还是林家兄妹和黎家兄妹结下了梁子。
不过,林晚棠已经许久没听到过关于黎徵月的事了,那些梁子与她而言,久远,渺小。
她道:“摆明了是各取所需,有不称心之处,亦有称心之处罢了。”
“比起叫黎徵月不称心,澜馨不称心,我更想看封琰倒霉,倒大霉。”
银霜立即附和:“小姐说的对!太子殿下才是最可恶的!”
金霞倒吸一口气,“你们俩是真敢说啊,还好关好门了。”
……
转眼到了三月初,东宫大婚。
宁国公府众人自然也被邀请入宫参加婚宴。
宫中热闹非凡,座无虚席。
众人都以为,经过先前解除婚约一事,宁国公府的人到场后,应当会不那么自在,尤其是林晚棠,照她的任性脾气,说不准干脆不来了。
可没想到,这一家子个个笑得比昌平侯府的人还真,林晚棠更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该吃吃该喝喝。
京中那些看不惯林晚棠的贵女们,尤其是与黎徵月交好的,见林晚棠如此淡然,不似装的,她们期待落空,更是不甘心。
婚宴上人多口杂,很快便有些闲言碎语悄然传开,然而还远没传到林晚棠和宁国公府众人的耳里,又悄然消失不见。
有人敏锐发现,婚宴上莫名其妙少了些人,也有人发现,自家的小辈不知去了哪里。
一处偏殿传出阵阵清脆的声响,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亲自盯着,每人受完十个耳光,才能被送出宫去。
还有人比较幸运,没被打耳光,直接被暗卫套麻袋扔出宫了。
封霁在婚宴上露了个脸,林晚棠看见了他,但没找到与他交谈的机会。
虽然宁国公已经不提了,但她有点想试试,能不能要回那把剑。
可一整个婚宴,她要么是看见封霁时,不是上前找他说话的场合,要么完全看不见他的影子。
婚宴结束,林晚棠蔫巴巴地跟宁国公府众人回去。
谁都注意到了她的低落,秦氏最是嘴快又直白:“晚姐儿,你可别是看人家风光,后悔解除婚约了吧?”
宁国公父子立即忍不住用谴责的目光看她,秦氏不惧,看看而已又不会掉块肉。
林晚棠被迫从失落中回过神来,茫然一瞬,后知后觉他们似乎误会了什么。
不,这不是误会,是诬陷!
林晚棠反唇相讥:“我还以为是二叔母是嫉妒昌平侯府如今风光,要怪我解除婚约了。”
秦氏怒了:“我嫉妒他们风光?我是疯了还是傻了??”
林晚棠同样道:“后悔解除婚约?我又是疯了还是傻了??”
秦氏:“……”
林世松忍笑,对林晚棠道:“二叔母是看你好像很低落的样子,关心你,只是说话直了些而已。”
林晚棠无言,“二叔母的关心,听在我耳里,犹如诋毁。”
秦氏瞪了她一眼。
林世松实在忍不住笑了几声,又问她:“所以你方才在想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林晚棠看了宁国公一眼,道:“我本以为今日能见到收下银龙的那位长辈,想着问问他,能不能换个谢礼,但是,没看到……”
宁国公愣了愣,一时失笑:“送出去便送出去了,爹爹没想要回来,那人帮了你,你是爹爹的心肝,就等同于帮了爹爹,若不是你不便于透露,爹爹还想亲自结识一下,当面道谢呢。”
“爹爹真这么想?”林晚棠还是没能彻底放下。
宁国公对她笑:“真的,之前就这么想,没想到你还惦记着。”
“只要是为大晋而战,为太平而战,银龙在哪都一样,长风军是大晋的虎龙之师,银龙能为其助力,也算是不错的新归宿。”
林晚棠被他的话语鼓动,她突然很想直接告诉父亲,收下宝剑的人是封霁,是刚大败乌桓的封霁。
但她忍住了,还是把对方说得年长一些好,最好是跟庄老先生差不多年纪,比她爹大的。
省得被误会什么。
她可不想被口无遮拦的二叔母说,原来你非要退婚,是因为另有所属呀。
太冤枉两人之间单纯的,过命的交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