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要转身离开,却又看了她一眼,眉头轻蹙:
“You don’t look great. Are you feeling okay?”(你看起来不太舒服,你身体还好吗?)
她迟疑了下,摇了摇头,没有多解释。
他顿了顿,忽然换成了中文,语调低缓而自然:
“我会讲中文的,我中文名叫赵笠恒。你……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
她愣了一下,有点意外地看向他。
“我看到你名字是中文的,”他轻声说,“所以想你可能听中文会更舒服一点。”
声音低却真诚,像在试图给她一个喘息的空间。
盛滢笑了笑,声音也切换回中文:“谢谢,不用了。我在等个检查结果……可能怀孕了。”
赵笠恒略有停顿,语气变得更克制:“明白了。那我就不打扰了,不过你丈夫应该很担心吧?今天你被抢包,还好没有什么损伤。”
“没有,”她说,“我单身。”
赵笠恒只是轻轻点了下头:“Sorry,不好意思我没有想触及你隐私的意思。那……如果你不介意,我之后可以发个短信问问你的恢复情况?”
她看着他几秒,没有拒绝。
“可以。”
赵笠恒顿了顿,忽然轻声补了一句:“其实能这么快抓到人,还多亏了你。”
盛滢愣了一下。
“你当时提供的特征非常准确。”他说,“尤其是右手刺青和鞋子的细节,一下缩小了排查范围。不是所有被抢劫的人都能冷静到这种程度。”
他的语气温和亲切,还有一丝发自内心的欣赏。
“谢谢。”盛滢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他轻轻点头。略微向她点头致意,语气低柔:
“Take care. Hope to see you again under better circumstances.”
(保重。希望下次见面是在更好的情况下。)
他顿了顿,声音转为中文,含着一点轻微的笑意:
“再见,盛小姐。”
盛滢没想太多,点了点头:“再见。”
他转身离开。步伐沉静,制服剪影在傍晚的走廊尽头慢慢隐去。
盛滢心里,有一点点暖。
她这几天一直独自承受着这些不适与焦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邓梓健。因为她还不确定。
但此刻有一个陌生人的关心和问候。关心她的脸色——就已经足够好了。盛滢心满意足的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