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垫子的纹理早已被掌心反复压出温度,盛滢伏在那里,呼吸带着一丝沙哑,却并不是因为疲惫,像一场旋转了太久的梦,还没睁眼,就已经晕开来。
邓梓健动作慢,但从不温柔。带着判断与引导的节律,如同一位在极力控制乐章张力的演奏者——指尖掠过琴弦,忽轻忽重,像在试探她的极限。
盛滢的身体每一次微颤,都会在他掌心下清晰可感。她没有逃,甚至有一点点靠近,就像飞蛾本能地贴近烫人的灯光。
他忽然俯下身,声音贴着她耳后:“听话。”
她的指尖抓紧了垫子边角。
他轻笑了一声,不高兴她太快顺从。他喜欢她发出细小的抗拒,也喜欢她被压住后喘不过气的那一刻忽然泄力的声音。那声音像是压抑已久的泉眼终于渗出水来,带着屈服过后的安心与放松。
他用那只修长的手掌落下几次,在她肌肤上烙出悄无声息的热度。不是痛,只是带着某种“不容置喙”的节奏感。像是警告,又像是印记。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哼,尾音微颤,像是声音都在讨好他。
邓梓健低头,看着她从发丝到背脊那一小片被迫弯曲的弧度,觉得那是一种属于他的人形线条,柔顺,却藏着对他才会低头的倔强。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
她不是被控制的。她只是只对他俯首。
盛滢靠在他怀里,整个人软得像是被时间揉碎了。那副模样和他记忆里那个拉着他满街跑、比他高半头的大姐姐,像是隔了一个世纪。
他低头看着她的脸,头发贴在她额角,有一点点乱,但很可爱。她呼吸很轻,带着微弱的余温,像猫缩在阳光下打盹的声音。
这一刻,他是真的感到快乐。那种从深处浮上来的轻盈,像是终于抓住了什么,捧在掌心就再也舍不得放下的感觉。
从她回国的那天起,他就发现了自己变了,或是被唤醒了。不再与她保持安全距离。他的目光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落在她身上,想看她说话时的手势,想听她笑的时候是不是还会露出一点虎牙。
他喜欢现在的她,更喜欢——
现在的她,只对他这样。
会小声喘息,会在他耳边轻轻撒娇,会说“我听你的”。
像一只带着羞意的小狗,把所有的委屈和依赖全都藏在一个怀抱里,只给他看。
他甚至有些疯狂地想,这么听话的她,是不是从来就只愿意这样信任他。
他曾经那么怕长大,怕她离开。现在他长大了,她回来了,也终于回到了他身边。还是会怕她再次离开。
邓梓健收紧了手臂,把她更紧地抱进自己怀里。
他低头,唇贴着她的额发,声音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
“我会好好爱你,盛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