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怀疑他的爱意?这样的误会令枭寒渊有些不快。
发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凤夭是有些心愧但火气上头不想道歉,她甩开枭寒渊离开了大殿。
“哼,不管你怎么说,妾身都留她不得。”
距离诺景带队外出已有十几日,这十几天里仅有风即墨与白子画两人的绝情殿内并没有超过以往谈心的次数,甚至还少了些。
倒也不是他们没什么聊头,聊武学,聊剑法,聊局势,聊“病情”,这些都能话茬,甚至还能聊音谱聊美食,主要原因还是最近因弟子游历门内再加上一个月后的仙剑大会要处理的事情变多,这让风即墨根本没多少空闲去仔细白子画的事情。
这些天被风即墨找的少了,白子画夜上风露石观望的习惯又重新展现出来。
心境的不同,所见之景也会有所不同,比起过往眼中所见的苍生,现在再看多了悲凉,少了些坚定。若放到过去,白子画自认这样的自己根本不配接过宫羽。
独自一人的月色安抚不住沧桑心神,若要安下心来,他现在应该去找风即墨,她身上似乎有着一种特殊的气息能安抚住他的情绪,这就是风即墨不让他久离她身边的原因。白子画隐约知道这算是被风即墨医治的副作用,这种被牵制的感觉他不喜欢,可他没有能消除这种副作用的方法。
但现在并不是去找风即墨的好时候,白天她已经够忙了,再因缓解他的焦躁费去大半心神,那明天她就会没有精神去应对大小事务,夜晚应该让她好好休息。
而急需缓和内心焦躁的白子画只能选择用另一种方式去强迫自己平静,那就是去练剑。
刚到桃花林外就看到风即墨坐躺在葡萄廊亭外的躺椅上赏着星月。
现在还差两刻丑时,她还未去休息,这属实让白子画有些愕然。
白子画走到她身旁,果然心中的焦躁已有了缓解。
“为何不去休息?太晚睡,你明日会困。”这可不是随口的关心,前几日风即墨也是很晚才睡,翌日白子画经过书房时就见到她撑着脑袋昏昏欲睡的样子,有那日的活例子在,他已经能猜到白日里风即墨处理宗卷时的样子了。
风即墨握着烟枪的就想拿着浮尘一样没有任何动作,任香雾直上,就像寻常熏香一样。
她抬头瞅了眼旁边的人说道:“本来已经躺下了,但突来的不安让我很是在意,便出来看看。”
她身上只在寝衣外披了件淡黄纱衣,脖子上本该是泣雨所化丝带待着的位置现已空空如也,露着白皙脖颈,看样子实际情况确如她所若言。
深夜只披了件纱衣就跑了出来,也不知她冷不冷,白子画从虚鼎中取出一件自己的外袍当被子样披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出了什么事?”白子画询问道。
风即墨与他对视一眼没有回答,只是向天上看去。白子画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天上明月周围的群星比他刚才在风露石那看的要清晰很多,清晰到他一眼就看出星与月排布的异常。
他尽力掐指卜算,果真察觉到了源自于的一处地方里的不妙。
他看向风即墨,紧张道:“诺景他们现在到哪里了?”
“若不出意外他们明日...不,已经是今日了,今日戌时就会抵达罗浮遗谷,我已发出加急的蝴蝶香讯,应该能在他们进入罗浮遗谷前通知到手。罗浮遗谷内本该在三日后开放的十日鸠香提前了,还有十一个时辰便会开放。一甲子一现的旷世毒株一旦现世,解释不出两个时辰整个罗浮遗谷便会遍地毒气,血色漫天。”
十日鸠香,于血月下绽放,六十年一现。形如鸠鸟,味如腐尸,久待其侧便可毒侵骨髓,十日丧命。罗浮遗谷本就有天然护阵,不得方法难入其中,但十日鸠香现,毒气散,里应外合更难进入,若不甚提前进入等到血月之时,有进无出,等血月消退,毒已入骨,即使逃出遗谷也必死无疑。
此次绽放提前,若未及时发现,让弟子们入内,那于长留又会是一大本不该出现的牺牲。
“幸有你发现及时,不然一切晚矣。”白子画说道。
风即墨扯下身上的外袍,起身叹道:“哎,本想在十日鸠香开放前采摘到他周围的奇异植株,看看有没有能为你入药之物,可惜天不随我愿呀,希望诺景是按照我给出的计划行走,不紧不慢,不然损失可就更大了。”
“原来你制定这条线路是因为我。”白子画之前还觉得她安排这段路线有些过,现在这听来竟有些感动。
风即墨举起烟枪向天上挥动,像是在施展什么术法,香雾瞬间散去,天空云雾聚拢掩去星云,此时的天空一如平淡往日没有区别。
随后她看向一旁的白子画,拿起躺椅上的外袍,微微笑着:
“只是顺便,罗浮遗谷周围也算危机重重,对于他们是一大有效历练。而遗谷内的东西,只是突然记起又随即构想的想法。你既然被交到我手里,那我一定会让你恢复过往英姿,不论用什么方法。”
她从白子画身前走过,将外袍还入他手中,手挡着小半张脸前别过脸去困叹一声。
“即墨在此应有让前辈有所缓和,夜深了,前辈去休息吧,我也困到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绝情殿内,白子画将人送到了卧房前,便各自回返。
罗浮遗谷外,戌时将至,刚到边界准备按照交代的方法带领众师弟师妹们进入遗谷的诺景收到了风即墨蝴蝶香讯。
香讯入耳,诺景听完立刻向众人们命令道:“掌门急讯,罗浮遗谷内部生变,我们回返之前那个村落驻扎一晚,明日改路绕行。”
“是,诺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