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河水是真的冷,她河里的戏份是远景,只跑一遍就过了,紧接着就是岸上的戏份,没给她缓冲的时间。
等导演喊卡之后,陈然第一时间跑过来给她披上棉袄,又往她嘴里送了几口姜糖水,“还好吗?”看着怀里的人哆嗦的厉害,心疼极了。
夏娇娇脸和嘴唇都是白的,勉强的冲她扯了扯嘴角,“还行,缓一会就好了。”
这时蒋誉去而复返,手里拿了个小型的电暖器,直接塞到她手里,“别直接对着脸吹,对着肚子就行。”他蹲到她面前嘱咐着。
两人手一接触,蒋誉立刻被她的手冰了一下,眼底带着担忧,问陈然有没有带内衣,最好换一下。
陈然这才想起来她身上的衣服还湿着,赶紧点头,“带了,在棚子里。”她说着想把夏娇娇扶起来,第一下没扶动。
夏娇娇脸色发红,脑子也有点胀痛,身上根本用不上劲。庆年这时也从摄影棚里过来了,看见她这幅样子也有点担心,”阿誉,你赶紧把夏夏抱房车里换一下衣服,把车里的暖风也都打开!“他一着急直接喊了夏娇娇的昵称。
蒋誉闻言也不再有顾忌,直接把人横抱起来,外面围着的人赶紧给他让开一条路,他迈着大步向不远处的房车走去。
陈然先去棚子里拿了预备的衣服,随后跟着上了房车。
夏娇娇窝在沙发上僵持着不肯上床,蒋誉看陈然出现后松了一口气,“她不肯上床。”这语气跟告状似的。
“啊?”陈然愣了一下,随后看向夏娇娇,后者面色通红,一会的时间连眼底都红了,一摸额头烫的吓人。
“要不你先出去一下,我给她换下衣服。”陈然对门口站着的蒋誉道。
后者这才反应过来,转身下了房车。
陈然赶紧把她身上的棉服脱下来,总算明白她为什么不肯上床了,棉服里面的红色纱裙一沾水紧贴着肌肤,胸前那块的布料更是缩在了一起,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配上她现在的面色,场面着实有些香艳了。
陈然动作利索的给她换了身贴身的内衣,又套上一层保暖衣,低声哄她去床上休息一会。
“你现在发烧了,我得先去给你找点药吃,等回了酒店再找医生过来看看。”
夏娇娇听到熟悉的声音总算放松下来,乖乖的点头,任由她扶着去床上躺好。
这房车应该就是蒋誉的,床头柜上还放着他的剧本和眼镜,床上的被子整齐的叠在床头,陈然也顾不上那么多,拿过来轻轻盖在了夏夏身上,等她迷迷糊糊睡着后,才出来找药。
蒋誉正站在车下抽烟,不远处的工作人员正在收拾设备,今晚就这一场戏,拍完了就收工了。
看见陈然下车,他掐灭手里的烟,问她:“她怎么样了?”
陈然看出他眼里的关心,叹气道:“发烧没跑了,得赶紧回去输液,要是转成肺炎就不好了。对了,你车上有退烧药吗?我们出来的急没拿。”
这事蒋誉还真不知道,他立刻打电话给文涛打了电话。
“退烧药?你发烧啦?今晚上的衣服不是挺厚的吗?”文涛一听他发烧了有点着急,絮絮叨叨的。
“你就说有没有退烧药吧。”蒋誉直接打断他的废话,语气有点着急。
“奥,有的有的,在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都是你常吃的。”文涛赶紧说正经事,又嘱咐他吃完药赶紧好好休息。
他上午刚回京市谈点事,他这边就出问题,真是不省心呢。
蒋誉听完有用的信息直接挂了电话,刚想直接上车去找又想起不方便,随即告诉陈然药在抽屉里。
陈然听后道谢,“那我先上去了,刚才谢谢你啦。”
蒋誉说没事,“你们今晚可以在上面休息,等回去了让医生去车里给她输液吧,睡着了就别折腾了。”
陈然诧异于他的体贴,想了想没推辞,又跟他说了遍谢谢。
蒋誉又在车下站了会,才抬脚去了摄影棚。
棚里,庆年正在看刚才的摄像,看见他进来点了下头,问他:“小夏怎么样了?”
“她经纪人说有点发烧,跟我要了点药。”蒋誉坐到他身边,也看起刚才拍的戏份。
视频里,夏娇娇一身红裙快速的在小巷里奔跑着,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红灯区的灯光偶尔在她脸上晃过,照着她漂亮的脸蛋,此刻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自由,也比任何时候都明媚,不再是红灯区里的大姐头安娜,而是真实的陈玲。
然后是她毅然的蹚过冰冷的河水,在最接近成功的时候被一枪打倒在地,眼底带着浓浓的不甘,最后仰躺在草摊上时又变成了解脱和怀念。
“你觉得怎么样?”庆年看完最后一幕后久久没说话,随后问他感想。
蒋誉想着屏幕里那双带着水汽的眼睛,“她换了种演法。”他客观的评价着。
庆年叹气,“这就是我让你临时加台词的原因,她的演法好是好,但带着常规的套路。”而他最不喜欢套路。
“如果让你演,你会怎么演这最后一幕。”庆年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