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手指搭在男人结实的小臂上,点点微光泛起在指尖,俊美男子面无表情、目光沉沉。
他眉毛一横,薄唇轻启、声色微凉,语气带上点质问的口吻。
“你这几天去干什么了?”
这几日涂良仍旧借宿在盛惟行的公寓,两人碰面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
涂良想起自己前天半夜化作原型在房间里捣鼓梳毛器,门外突然传来两道连续的开门声。
“盛惟行?是你回来了吗?”
缩在灰色床垫上的毛绒团子十分警惕地抬起头看向门,长耳朵竖立向前。
粉色的鼻尖翕动,捕捉到了一丝陌生的气息。
涂良心底莫名有些不舒服,情绪突然变得有些糟糕,后腿在床单上用力跺了两下。
柔软的被褥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涂良有些憋闷。
门外的人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个点涂良居然还醒着,过了约莫半分钟,才有回答。
“嗯,我回来拿点东西。”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涂良长耳朵一抖一抖,确认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
那道陌生的气息似乎一直跟着盛惟行,但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的迹象。
就好像…它只是攀附在人身上一样当个无害的挂件。
涂良原本想化为人形下床去看看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门外的脚步声突然变得急促,紧接着便是关门声传来。
毛团子抖了抖长耳朵,前爪在灰色的床单上踩了几下,后腿稍稍用力蹬出一道弧线。
俊美的人形落地,涂良拉动门把手往外走。
刚刚那道陌生的气息似乎随着对方一并离开,没有留下分毫的痕迹。
主卧的门半掩着,透过门缝,涂良瞥见了稍显凌乱的一堆书籍和纸笔。
伸出去的手有些迟疑,最终还是顿在半空中。
涂良眼神明灭不定,最后还是放弃去盛惟行的卧室一探究竟。
不过自那之后,今天还是第一次和盛惟行碰面。
对方身上的陌生气息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凌乱的灵力。
这让人很难不多想。
涂良撇开盛惟行的手臂,双手抱臂靠坐在身后的桌子边上,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对方。
徐飞飞左看看右瞅瞅,十分乖觉地闭嘴、后退半步,悄咪咪挪动步子想溜回自己的位置上。
眼见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焦灼,鬼鬼祟祟坐回位置上的徐飞飞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但还是忍不住偷看。
“一点工作上的事而已。”
“工作?”涂良不屑地笑了一声,“你这几天还没林怀远待在办公室的时间多吧?连文件都是交由小柳代收的。”
一切运转得非常自然,就好像盛惟行只是照常出个差。
涂良话头一转:“画皮鬼这个案子的后续想好怎么办了吗?”
自觉已经回到安全位置的徐飞飞鬼鬼祟祟探出头,耳朵支棱起来。
他可一点都不喜欢坐办公室,正巧涂先生教了他点东西,就等着下次出外勤的机会试验一下。
盛惟行同涂良对视许久,像是败下阵来一样叹了口气。
“我申请了特别行动——”
“所以你最近几天去进补灵力了,对吗?”
“……”
男人周身气势缓和下来,手指按了按眉间,语气中隐约带着点疲惫:“果真瞒不住你。”
“不。”
涂良眼底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声音极轻。
“如果我和你之间没有进行肢体接触…我也很难发现你的经络有恙,甚至……”
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醒着,不会注意到那个陌生气息存在过的痕迹。
稍微静下来复盘就能发现,其实那会儿盛惟行的动作轻巧,除了稍显凌乱的的纸笔,没有留下任何气息。
这不是盛惟行寻常的表现。
他依旧想不通,那是什么家伙留下的气息,又为何消失得一干二净,让自己无从查起。
特案办里居然还有这种角色?
“甚至什么?”
盛惟行敏锐地察觉到涂良话里有话,对方的态度让他有些在意。
咯——
林怀远一手打着电话一手推门而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愠色。
“底下的人真就吃干饭不成!都是一个专业出身,要说智商分流了也就算了,我就不信这体力还能有天差地别,出外勤维护交通安全都做不了?”
“……他要不会干就别干了!”
滴——
电话挂断,林怀远低头看手机同时大步往前,带起的一阵风吹动了打印机旁的A4纸。
他走到工位上把手上的一打文件往桌上一丢,噼里啪啦的声音十分炸耳。
零散的一堆蓝色文件夹展开扑在桌面上,A4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宋体五号小字,光是看一眼都觉得头晕眼花。
林怀远坐下来才注意到徐飞飞正冲自己挤眉弄眼,气上心头还没冷静下来的林怀远有些没好气地开口。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