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锦不答反问,“还不下朝,准备让全天下看场好戏吗?”
孟怀远并不说话,咬着牙死死的盯着她。
见情况不对,陆研修倒是反应过来,立马一甩拂尘,守在一旁的小瑞子扬声喊了声退朝,所有人连忙退了出来。
时隔多年,这是第一次,孟锦在上早朝时闯了进来,而且是为了一个大臣。
孟锦沉声道:“你们都退下吧。”但站在宫中的丫鬟公公却无一人敢动,她冷哼一声,看向了高位上的人。
“怎么?连遮羞布都不要了吗?”
从大齐回来后,孟锦只觉得自己对这个弟弟已经忍无可忍,对他的所作所为更是越来越心生厌恶。
“阿姐这又是在做什么?”孟怀远垂眼一边说着一边抬了抬手,示意所有人退出去。
陆研修拱手,领着一众丫鬟,太监们退去。
所有人都退出去了,但孟锦当下却不说话了,抬眼望了望他,适步上了几级台阶,走到了他跟前。
“阿姐……”他低低的唤了一声。
孟锦伸手摸上了那把龙椅,许久才说道:“怀远,我本就不求什么,不愿什么,但天下姓孟,恰好我……也姓孟。”
这椅子你能坐,那我也能坐。
她话音未落,孟怀远一惊就要起身,又觉得有一双手压着他的肩膀,将他摁在了这把龙椅上。
“你好好的当你的皇帝,不然当时候天下易主,那场面可不太好看,阿姐背的骂名不少,不差这一条。”
威胁的话说了一句又一句,她早就知道皇帝对她已经起了杀心,那索性撕开这层纱,野心昭然若揭,孟怀远日夜难安的事终究会成真。
孟怀远坐在那手不抖,心不跳,冷眼望着前方,孟锦在他肩上拍了拍,行了礼走了。
长剑已经架在了魏迟脖子上,今夜注定难眠。
杜云钦将魏迟约在了一个较为偏僻的酒馆里,满桌子的菜,但二人都没有动筷。
“杜兄,实不相瞒,前段时间小弟还能劝自己,听天由命,但如今……实在是心寒。”
杜云钦轻叹口气,拿起酒壶给他到了一杯酒,后者连忙双手接过。
“今日这事不知是什么结果,若是铁了心,其他的也是无用。”
心中烦闷压得他喘不过气,魏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问了句话:“可她又怎会来的这么快?莫不是……”
“谨言慎行。”
“看来贵人的事你也不是全都知道啊。”
杜云钦听了哈哈一笑,道:“知道那么多做什么?麻烦事已经够多了,何必自找麻烦。”
“还是愚弟道行不深,来,敬杜兄一杯。”
魏迟将手中的酒杯举起来,递到了他的面前,他拿起自己的酒杯,二人举杯轻碰,各自饮下杯中酒。
杯中酒又空了,孟锦酒量实在不算好,只不过饮了两三杯就已经有些晕了,心中的那股郁闷又实在无处宣泄。
忍冬轻声哄道:“宫中的乐师尚在,奴婢去请他过来,跟殿下解闷?”
孟锦头也不抬,无力的挥了挥手。
忍冬看着陈子尧撇撇嘴,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上前劝劝,他正犹豫怎么开口,就听她喊了一声世安,他一个箭步跨到跟前,轻轻应了一声。
“你不能挺能说的吗?今日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殿下想听什么?”
忽然听到这句话,孟锦噗嗤笑出声来,叹出口气,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这。”
忍冬见她如此,垂首退了出去。
陈子尧将拂尘收好,刚坐在她身旁,就觉得肩膀一沉,无珠钗装点,一袭黑发滑落,似有似无的扫过他的指尖。
“殿下,奴才吩咐人取碗醒酒汤来吧。”
身旁人似是说了什么,但又实在混沌不清,没多久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陈子尧无奈的闭了闭眼。
不等他唤人进来,那睡沉的人已经慢慢从他的肩头滑落,他连忙伸手将人接住,见她依旧睡得安稳,轻叹口气。
因他怀中拥着孟锦,本来要站起身的人又实在是站不起来,犹豫的轻轻喊了一声门外伺候的人,忍冬立马推门进来,一见这状况立马投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陈子尧满头雾水,等他们安顿好孟锦,立马轻声解释道:“咱家发誓,咱家什么都没做,殿下自己就睡下了。”
忍冬失笑反问,“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旁人什么都没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