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棠跃愣了愣,才回复一句“好”。
什么叫心想事成,这不就是吗?
她起床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下楼,前台依旧只有那个小伙子,她打趣道:“你们民宿还包吃啊?”
庄辰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是我哥特意吩咐的。他说您今天淋了雨,让我们准备些热乎的。”说着,他指了指餐厅方向,“姜茶和海鲜粥都温着呢,还有刚出锅的虾饼。”
“你哥?”
“是啊。”庄辰笑着说:“就是刚才和你一起的那个人,我看你这么久还没回来,就让我哥去找你了。他叫闻政,我叫庄辰。有什么需要您直接打前台电话就行,我一般都在这。”
原来是这样。夏棠跃收回看庄辰的眼神。
单从外貌上看,还真看不出来他们是两兄弟。
庄辰不难看,如果忽略他身体上的残疾的话,甚至还有点小帅。但闻政帅的实在惊人,和其他人不在同一维度。
夏棠跃来到餐厅,吊灯暖融融地亮着,桌上摆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小瓦煲,还有一碗姜茶。
这真的是一般民宿该有的待遇吗?为淋雨的房客煮姜茶,服务也太好了。
正想的出神,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闻政端着盘刚切好的水果走过来:“怎么,不合胃口?”
“不是……”夏棠跃抬头。闻政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深灰色的T桖衬得他肩线格外挺拔,发梢还带着些许湿意,显然也是刚沐浴不久。
她舀了一勺粥,鲜香瞬间在舌尖绽开:“你们民宿的服务真周到,难怪网上好评如潮。”
闻政放下果盘,在她对面坐下,拿起茶壶给她添了杯热茶。袅袅热气中,他的眉眼显得格外深邃:“毕竟开门做生意,服务第一。”
“你呢?怎么一个人来这种偏远小镇?”
夏棠跃端起姜茶喝了口,随意说:“我是来这里旅游的。”
“台风天旅游?”
他的声音含着笑意,夏棠跃撇开眼,继续低头喝粥。
这个说辞确实假了点,但她总不能直说自己是来找画的吧?
《蝶梦录》的系列作品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珍宝,艺术圈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暗中盯着这幅失踪多年的名作。若是走漏风声,恐怕不到天亮就会有收藏家、拍卖行的人蜂拥而至,甚至那些不择手段的艺术品贩子也会闻风而动。
海鲜粥鲜美甘甜,夏棠跃没多久就吃完了,她左右看看,发现并没有其余房客在餐厅用餐,就好像这顿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一样。
坐她对面的闻政慢条斯理地吃着水果,修长的手指捏着银质叉子,将西瓜送入口中,动作优雅。
不过,心烦意乱的她没心情欣赏美男进食。回到房间,她把包包里被浸湿的物品拿出来放在窗台晾干,开始研究看门老人写给她的地址。
接着看了看天气预报,未来两天都下雨,周五才转晴。
希望台风快点离开,不要影响她的工作。
躺在床上,夏棠跃深呼吸着给自己减压,天无绝人之路,也许柳暗花明又一村,安慰自己别太焦虑,渐渐困意袭来,她闭上了眼睛。
时至半夜。
夏棠跃在睡梦中不安地翻动着,额前的碎发早已被汗水浸透。
她双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嘴唇干裂,喉咙里像是烧着一团火。
“唔……”难耐的燥热让她无意识地扯开被子,空调的冷风拂过她的小腿。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像是刚从噩梦中挣扎而出,整个人的状态恍恍惚惚,她曲着腿半坐起身,把脸埋在膝盖上,额头的温度告诉她,她在发烧。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遭打头风。
她非常无奈,翻身下床把行李箱找出来看看有没退烧药。
好消息是药找到了,坏消息是泡了水。
夏棠跃坐在椅子上看着被水泡发的药片露出苦笑。
怎么办?这个点,外面还下着大暴雨……
她把睡衣换下出了门,来到一楼。她不确定这个点前台还有没有人,只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下来看看。
没想到门廊处竟还开着落地灯,前台的电脑也亮着,蓝光映在闻政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上跳动的K线图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夏棠跃眯了眯眼。
这个时间,是美股吗?
忽然,闻政似有所感地回过头,正好对上了她的眼睛。
“不好意思啊。”夏棠跃沙哑着声音说:“我好像发烧了,请问你们这边有退烧药吗?能不能给我一颗?”
闻政眉头紧锁,转身从柜子里取出医药箱,拿出温度计:“坐沙发去,先量一量体温。”
夏棠跃觉得不用这么麻烦,直接吃药就行了。但闻政已经不由分说地将体温计塞进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