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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的事情出乎大家意料,原以为陆父出马对方必然给尽面子。但最终方馥馥还是被送出第三国远走他乡短期内不能回来。
而肖南枝因为涉嫌犯罪被刑事拘留配合调查,不仅学籍没了,可能还会坐牢。
事情的走向因权贵的干预反而严重。
肖南枝的父母三番四次闹到方家门口,又是哭又是寻死,可最终还是收了方家一笔钱,转头高高兴兴在隔壁城市买了房,供小儿子念贵族学校去了。
唯一庆幸的,也不过是方馥馥仍然可以姓方。这本可以有,也可无的让步终于让方家看清了形势,再也没了声音。
学校一切如常,大家很容易接受了方馥馥不参加选职考试,而是直接出国进修的事实。
甚至不少人还非常羡慕。
至于肖南枝,校方被打点过,只字不提到底为了什么而辍学,孟嫮宜的事情被隐藏地很好。
好到哪怕陆徽音想尽了办法,也没能得到孟嫮宜的一点消息。
领取成绩单的时候他拿走了孟嫮宜的考卷,凌冽漂亮的瘦金体,孟嫮宜三个字写在签名处,被他剪下来放进钱包里。
他本想学电视剧里的情节偷走她的学生证以方便拿到她的照片,可奈何,她居然连学生证也未曾办理过。
春节如期而至,开学如期而至,选职考试如期而至,一切都在既定的轨道上运行,除却孟嫮宜。她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出现过。
选职考试的结束标志着玄土国男孩女孩们的少年时期彻底结束了。
这对所以人而言都是人生新征程的开始,是值得彻夜狂欢的。
于是大家聚在一起吃散伙饭,有抱头痛哭的,有一言不发只喝酒的,还有借着机会表白的,大家都极尽所能地享受着煎熬后解放的快乐。
刘顺铮喝高了,陆徽音过去敬酒的时候他都口齿不清了。但还是不论谁的酒都一口喝干,他是个接近中年的男人了,毕业时的意气风发在年复一年的三尺讲台上变成了絮絮叨叨大肚便便,事业不甚如意的中年男人。
但这种絮叨是可爱的,是敬业的,是身为职业教师发自肺腑希望学生更好的情感流露。
酒杯相撞发出清脆地声音,两人仰头喝干手里的那杯酒。是庆贺,更是告别,都是再也回不去的时光,满载着朝气蓬勃的美好岁月。
陆徽音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嘴里的酒是苦涩的,涩得他鼻子发酸。
如果孟嫮宜在就好了,他想,他一定要同她喝一杯,感谢她教会自己成长。尽管这过程很疼,可至少他甘愿。
也好过她凭空消失再也没了消息,徒留他站在青春的路口彷徨。
酒过三巡后,绝大多数的同学都已倒下了。毕竟都是孩子,很多都是第一次喝酒,口号喊得再响亮,也抵不过现实的境况。
原先定好的K歌包房来电话,说是如果11点钱前不能赶到,预留好的包间便要让给别人了。
陈琛醉倒在地,抱着电话伤心地哭起来,“妈妈我养的狗呢?你别把它送人,它那么挑食,别人照顾不好会生病的。”
程嘉言也喝了不少酒,大部分是女生过来敬的。他也是一口一杯,人数众多,他甚至连口饭都没吃。
此时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抢过电话回到道:“我们不过去了,押金过两天再去取。”
陆徽音这边因承认喜欢孟嫮宜之后,行情直线下跌。除了低年级的学妹外,大家都转移了目标。所以今天一顿饭吃的是从未有过的清净,陆徽音主动去结了账。
回来就看到程嘉言笔直地坐在椅子上,神情严肃专门在等他。陆徽音过去拍拍他的肩,“你喝多了,我叫了车,等下把你们都送回去。”
“阿音,忘了孟嫮宜吧。”她有很多秘密,都是不好的,难以启齿的事情,我却没法告诉你。程嘉言有些悲伤,他想,至少这些话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陆徽音笑了笑,“等上职业学校,会有很多女孩子的。你放心,我才没那么死心眼呢。”
“好,那就好。”程嘉言连连点头,“我去喝点水。”
“你坐着我去拿。”陆徽音转身出了包间,这个点服务员大多已经下班。他喊了几声都没人答应,只得下到楼下吧台去取。吧台正对着大门,门口坐着两个人,是刘顺铮和萧泯然。
他见刘顺铮也喝得差不多了,就顺手又拿了瓶水想递给他。萧泯然从地上看到一条人影慢慢走过来,立刻警觉地回头。
陆徽音同她打了个招呼,萧泯然似乎还是那个极度害羞又自卑的姑娘,但又有些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她涨红了脸,努力大声对他说道:“孟嫮宜才是受害者,你们都不怕良心不安吗?”
“他们也都已经付出代价了。”
“和孟嫮宜受到的伤害相比较起来,那些代价根本不值一提。”萧泯然声色俱厉道:“即便如此,他们仍然觉得自己很委屈,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这才是可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