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彦行这几天非常敬业地在组里拍戏上课,两点一线。
偶尔也能发现一点小惊喜。
比如纪邀书上的扉页——“你自己写的字比我好看,不过你学得真像。”
纪彦行看着这一排飘逸的字体,笑了。
“纪邀!笑什么呢不听讲!”
纪彦行收敛了表情:“您讲得太深刻了,学到了精髓。”
谁都能听出来是假话,但老师对他好像格外宽容,只说了句注意力集中就作罢。
集中是不可能集中的。
纪彦行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因为这种事情在课堂上开小差——他又提笔在下面写了一行:你的字也很好看。
手机屏幕反射在脸上,映出倒影。
人也很好看。
当然有如意的,就有不如意的。
比如,他发现邹以诚最近时不时往他身边,或者说,往纪邀身边凑。
“纪邀,喝不喝奶茶。”那人笑容的弧度完全没有变化,就好像他们本来就这么熟稔。
纪彦行面无表情:“不了,谢谢。”
他已经不是第一天看邹以诚不顺眼了。要说空弦公子好歹还懂点眼色,怎么这邹以诚这么讨嫌呢。他很少真正讨厌什么人,因为觉得那些人与他无关,但邹以诚,真算是讨厌里的佼佼者。
刚好他收到了备注“萌萌子”给他打的电话。
“姐。”
“哎?什么情况!今天居然叫姐了?平时不都喊我大名儿?又有什么事儿求我啊?”纪萌感觉今天太阳真是打晚上出来了。
纪彦行无奈道:“是你打的电话。”忽略了自己那点儿小心思,纪邀的姐姐,他喊声姐也没什么问题吧。
“哦对,都让你这操作给我搞忘了,天冷了,妈让我去给你送个护膝,她新勾的。”
“护膝?”就还,挺特别的……纪邀会戴这个吗?显然以纪彦行的了解,他不会。
为什么呢,他过来那天挺冷,而纪邀穿了一条破洞牛仔裤。
那洞之破,他不是奶奶,都想给他缝上。
“嗐,你最近没跟家你不知道,咱妈最近也不知道跟哪个谜一样的姐妹学的,天天拿着个钩针儿勾这个勾那个,我已经收了三个钥匙扣,两个围脖,还有三顶大红色帽子,就这护膝,非得让我亲自给你送来,要不是家里线不够了她看那样都想给你勾个毛裤。”
“……”
“你在剧组呢?”
“嗯,下午戏少。”
“成,那我下午去,我也不多待,拿给你拍了照片我就走。”
“拍照片?”
“啊,妈说了让我跟你交流感情亲眼看着你穿上,你喜欢的话她再给你勾一个替换的。”
倒也不必。
他算是知道纪邀这性子从哪儿遗传来的了。
纪彦行穿毛裤,这种画面,被纪邀知道了能笑一年。
“行哥,我快杀青了,下午不陪你了啊约了学长打游戏。”
纪彦行起了坏心思:“你真不陪我。”
“哎,行哥,你知道除了蕉蕉我最爱你了,虽然我人不在但我心在啊!你永远都在我心中!”情到深处还做了个少女捧心状。
“少来。”纪彦行在他收拾好背包的最后一刻说了句:“下午纪萌来。”
“谁来?”
“纪萌。”
“行哥,我意识到我这种不思进取抛弃队友的行为简直太可耻了。”
“嗯?”
“打什么游戏,哪有跟着我行哥磨炼演技重要!我这就跟学长推了。”
他就知道。
扶阳拿起手机改约,就听纪彦行问他:“你们玩儿什么游戏。”
扶阳抬头:“那必须是《天机》啊,火得呀匹好嘛。”
他记得,纪邀之后是要跟人打这个比赛来着?那他是不是也可以试着玩玩看。
虽说玩物丧志,但纪邀,这是工作啊。
所以,可以不算吧。
“晚上,网咖开黑?”
“卧槽。”扶阳没忍住侧目,还爆了粗口,赶忙捂住嘴,小声问:“你是行哥吧。”
“……是。”
“你别骗我!行哥怎么可能会跟我打游戏!”他狐疑:“对暗号,灰化肥挥发会发黑。”
“……什么化肥。”
“你还真是行哥!”自打发现纪邀前些天诓了他一道之后,扶阳学聪明了点,还知道跟纪彦行设置暗号了。
纪邀知道的话肯定分分钟就是一个爆扣,你俩现在秘密不是一般的多,还对暗号,我让你对暗号。
“嗯。”
“怎么想的啊要跟我打游戏!”
“我想打游戏,有这么可怕?”
扶阳皱眉,一脸西施痛心样:“你不懂,你在我心里,那是高冷的冰山男神,男神是不能下凡跟我们这些俗人打游戏的,只能挂在天上瞻仰。”
他现在想把扶阳挂在墙上瞻仰。
“纪邀就可以?”
“你俩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
“纪邀在人间,你,在太庙里。”
“……”他并不是很想当祖宗。
下午的时候,纪萌来了,剧组外的大马路上,人未到声先到,是车声,搞不懂为什么一个姑娘会喜欢原谅色的炸街跑车。
“蕉蕉子!”风衣长筒靴,标准的飒姐。
纪彦行站在原地没动。
“你今天很反常啊!你都没有冲上来喊我萌萌子!”说好的姐弟情深的画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