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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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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我只哭这一次嗷?”

“好。”

她骗他:“就只哭这一次,哭完过后你依然是个独立的男子汉。”才怪。

“嗯,那我去了!”

他如受鼓舞的,努力憋出了两汪眼泪,跑到夫子面前,右手拿着帕子捂住脑袋,委屈巴巴地说:“夫子……呜呜呜……夫子……”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何事了?!”夫子见他全身湿淋淋的,像只落汤鸡,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低头去看他的后脑勺,看见一帕子的鲜血时,险些被吓得晕倒在地。

老天啊,他竟然受伤了!

“是谁!是谁干的!你告诉我!”告诉我是哪个混小子不想活了!

“是顾释和汪泽他们……呜呜呜,他们把我的佩囊丢进湖里,还用大石头砸我,夫子……我好疼啊!”

“好孩子……好孩子,不疼了啊!不疼了!”夫子颤抖着双手,把他抱回静室里哄着,随后叫来人,让其去喊来他们的爹娘。

蝉鸣聒噪的午后,三个孩子的父母纷纷赶到场,看见陆景冥受的伤,陆霆旭饶是再不喜欢这个儿子,也容不得别人在自己的头上动土。

他瞪着顾胜今,怒斥:“顾越,你怎么教的孩子?!”

顾胜今自知理亏,羞愧一笑:“这……”

说着,转头瞪向顾释。

比刀还利的眼神扎在身上,顾释猛然抖了个哆嗦,偷偷挪动着小碎步,躲在张佑宁身后,弱弱喊了声:“娘……”

“叫你娘也没用!”

顾胜今伸手拧着他的耳朵,将他拧到陆景冥面前:“说说,你都是怎么对人家的?”

“没有怎么对呀,我只是不小心把他的佩囊扔进了湖里,是他自己非要去捡的……”

颠倒黑白的话,让本就受伤的人更加委屈了:“你胡说!明明是你觉得我的佩囊脏,非要扔进湖里洗洗的!”

“我才没有,我只是扔了,并没有推你,是他。”顾释抬手指着汪泽,“是他用石头把你砸下湖的,你要怪就怪他去!”

“小小年纪,心肠却如此歹毒。”站在一旁的谭韵罗听不下去了,肃目质问汪泽父亲,“汪府尹,你打算如此处置你的爱子?”

“这……”

汪父脸色难看如屎,尴尬地低头,不敢去看一众大人威压十足的眼光,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被欺负的孩子身上:“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问问孩子的想法吧?”

“小陆公子,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呀?”

陆景冥抽泣着,抬头看向面前的大人,一时间不知所措。

夫子蹲下身半抱着他,轻声道:“不要怕,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

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低头紧张地玩弄着手指,就在他憋红了整张脸都想不出来该说什么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眼里。

王逸然蹲在他面前,凑热闹道:“跟我学,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不用点头。”

不安的心渐渐悬了下去。

他一字一句学着:“我原谅他们吧,反正现在头上已经不疼了,他们打完我,以后应该不会再打了……”

此话一出,众人表情精彩。

顾胜今冷冰冰地盯着顾释,恨不得现在就拎起逆子,把他的屁股打开花。

夫子连连叹息,叹这孩子不仅学习好,心地更是善良无比。

有了比较,汪父更加知道自家孩子的所作所为有多恶毒。

而陆霆旭,这个征战沙场的男人,第一次佩服起了儿子的勇气,觉得他此时此刻,真真正正像个男子汉,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还能提出原谅。

真是菩萨心肠。

“好孩子。”张佑宁心疼地看向陆景冥,柔声道,“这次确实是阿释的不对,我让他给你道歉。”

“不用了。”

他又跟着王逸然学:“不用道歉了,他们两个能来到这里已经算不错了,其实他们也不是故意的,你们不用去怪他们,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众人再度沉默。

汪父看着他头上的伤口,再看了眼帕子上触目惊心的血,终是良心刺痛,感动道:“好孩子!这怎么能算了呢!被石头砸破脑袋多疼啊!”

“也没有多疼。”陆景冥说,“晕过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阿叔不用担心我!”

众人:“……”

今日要是给不出一个交代,他们这些人也不用当什么长辈了!

“不行!绝对不行!”

汪父率先开口:“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今日会让泽儿给你道歉,并且赐家法二十板!跪着抄写《少德经》三天!到时你尽可去我府中观看,忘记了也没关系,我会托人带你来!”

听到这儿,顾胜今附议:“我赐二十五板,罚跪三天。”

张佑宁觉得这惩罚有些过了,侧脸小声求情:“相公啊……”

顾胜今:“三十板,跪五天。”

张佑宁:“……”

顾释:“……”

“好,很好。”

陆霆旭双手抱臂,对这些惩罚很是满意:“那么现在,该是让这两个小子向我家晦儿道歉了吧?”

“该了,该了!”汪父擒着汪泽的脖子压到陆景冥面前,“需说什么,不用父亲教你吧?”你再学不会,你爹我的乌纱帽就不保了!

“知道了,爹。”汪泽眼神幽怨。

顾胜今瞥了顾释一眼,顾释立马乖乖地站到汪泽旁边,两人相视一眼,最终不情不愿地齐声道:“对不起!”

“没、没关系!”自然而然说出口的话,没再跟着漂亮姐姐学。

陆景冥抬眼看着蹲在面前的王逸然,觉得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光芒。

暖暖的,照进了他的心里。

道歉之后,被欺负的这件事总算翻了篇,顾及到他的伤口和其他人的气愤,下午的课他们都没有再上。

临走前,顾胜今抱着他出了蒙馆,语气温柔关怀至极,是陆景冥一直以来从未体会过的。

在印象里,阿爹对他要求严格,从来都不会温声细语跟他讲话。

原来,顾释的生活这么幸福。

他贪恋地把头靠在顾胜今的肩膀上,听着长辈说:“以后呀,顾释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绝对饶不了他,回去以后,让许叔帮你上药,伤口得结痂了才能痊愈。”

“好!”

“好什么好!”

陆霆旭走到门口,一把抢过陆景冥,抱进怀里,瞪着顾胜今道:“顾越,你儿子在那边!”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啊你知道!”

“陆嚣。”顾胜今笑道,“不若,你让晦儿认我做干爹。”

“做什么做!”陆霆旭一下子被点炸了,气得两眼冒火,“他亲爹还没死呢!认什么干爹!”

“干爹这种东西,不死也能认。”

“滚!”

无奈,顾胜今只能看着他们上马车离开,全然没注意到靠在自己腿旁的儿子,可怜巴巴地抬头喊:“爹。”

“嗯?”他走开几步,拉出一段距离,“你还知道我是你爹?”

“再不知道,你都要多一个儿子了。”顾释望着遥遥而去的马车,心里嫉妒,“他到底哪里比我好?你们都喜欢他!”

“哪里都比你好。”顾胜今无情道。

“哼!”顾释气得腮帮子鼓鼓。

张佑宁笑着牵住他的手,继续跟顾胜今求情:“小越越呀,你看,能不能只罚释儿十板?他屁股这么小,怕是一打就会开花啊!”

“开花最好。”

“唉?小越越,你可不能这样!这可是我们的亲儿子啊!”

“再说,你就陪他一起受罚。”

“……”

张佑宁识趣地闭上了嘴巴,纵然知晓顾胜今舍不得罚她,但男人嘛,总有认真的时候,不是在今夜,就是在熄灯以后。

无奈只能忽视顾释求助的眼神。

有人愁恼有人笑,自从陆景冥受伤以后,谭韵罗和陆霆旭就对他多出了一点重视。

多出来的关爱令他有些不适应,他心里苦恼,又要重新习惯生活的变化。

好在,许叔是一直不变的。

有人一直爱着他。

从蒙馆回到陆府后,早早等在府门口的许叔民,看见他头上受的伤,心疼得不成样子:“哎呦,怎么弄成了这样?”

想伸手去摸,却不敢,怕弄疼他。

陆霆旭将熟睡的人递出去,安慰道:“伤口没有过深,您不必担心,将他抱回房中上一遍药,养几日便能好。”

“好,我定会照顾好他!”许济民说着,接过陆景冥,将怀里的宝贝疙瘩抱回了屋里。

而后找来一箱子的药,挑来挑去,最终选了一瓶,撒上药粉并不会感到太痛的药。

处理完伤口,怕他躺在床上乱翻乱动碰到头,又把他抱起,让他趴在自己怀里睡,几天几夜皆是如此。

被人珍视的场景落在眼里,王逸然渐渐的有些羡慕。

其实陆景冥在某种程度上,命比她好上太多。

虽然亲生父母对他冷淡不甚在意,但他好歹有爹有娘,还有一个爱护他到极致的许济民,就连顾胜今和夫子他们都疼他喜欢他。

而她……

唉。

说多了都是泪。

静谧长夜,所有不好的情绪都在此刻得到了适宜的缓解,王逸然足尖一跃飞身上树,靠着枝干睡了过去。

梦中梦,她再度回到了记事以后,睁眼看到的第一个地方。

富丽堂皇的空阔大殿里,四面高墙镶满了七色宝石,随着光线照射闪烁出五彩的亮光。

点点虹星映在垂挂于墙的画上,画上绘有一位十岁的小姑娘,落款处,写有三个秀美的字——王逸然。

那是她的姓名。

很奇怪,没人教她,但她就是会读会写。

她孤独地站在画前,发着愣,许久过后,迷茫地望向四周,想找寻到其他人,其他活物,但偌大的空间,自始至终只有她自己。

她逐渐恐惧,慌了起来,到最后,直接无助地疯跑出去,但不论她跑到哪里,她就是跑不出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

虚无飘渺的幻境欲要把她整个人都吞噬,困字化成了牢笼,内心惶惶不安之时,一道洪亮的声音震碎了她的梦境。

“姐姐……”

“姐姐——!”

是谁?

谁在喊她?

王逸然睫羽轻颤,茫然地睁开双眼,循声望向树底下,所有疑惑恍然得解。

铺满浴生花的地上,站着一位小人儿,他举起手中红通通的美食,抬头看她。

陆景冥笑着问:“你吃不吃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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