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传灵,是许夜尘,程诺急忙抬手。
“师弟?”
你终于有回音了,海面之上的灵舟,自从稳定后许夜尘就不断尝试向下联络。
先不论及这场异动究竟是谁人造成的,只是那日还是有好几人眼尖的瞧见程星遥和萧予之双双落水这件事。
只是从一先头他被突如其来的风暴分走精力,再加上有人从旁干扰,但后来平静下来在整个灵舟上居然都找不到先头那个开口的弟子。
再去询问也无人识得。
许夜尘不是傻子,当即明白了其中关窍,不过也还是费心先安顿好了其余普通弟子这才屡屡试探,今日终于得到回应。
“你再不回信我会以为你死了!”
“……”程诺气笑了,恨不得原地就翻他一个白眼:“师弟,你就不盼我点好的?”
许夜尘:“行了,现在通讯暂时正常,你听我说。”
灵舟之上,许夜尘翻着南海的资料尽可能的简明扼要:“既然活着那要小心,我们会尽快找到方法把你和师侄从海底解救,而在南海一定要避开底下的海族和死灵。”
“为什么?”程诺疑惑,所有人都说这里危险,但就没有人说这里为什么危险?
“因为南海有若木,相传是金乌驻足之地,南海生灵千万年来受它庇护,但不知何时起若木腐朽,传播恶疾,海族大灾,大祭司以身为祭为南海之下的众多生灵获取一线生机。”
“那不就……”
“但若木不活,海族无望,所以近些年来往返南海的修士频频发生意外。”许夜尘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我们刚得到的消息,原来他们沿用祭司之法,以修士灵力延续树形的衰败。”
也阻止恶疾的传播,只是修士无辜,底下那些依靠着若木生存的海族也同样无辜,为了族人,旁人的命便是夺了又如何?
许夜尘:“总之你们尽量躲,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人。”
说完这句话信号再次中断,程诺的神情一言难尽,刚刚的传讯他想办法让所有人都听到了。
可躲是最没用的,才安静了一会就仿佛看到远处火光。
海螺声突然响彻,雪绒的兔耳朵直接立起:“糟了,那女人要封海。”
“明明平常抓到的修士要是跑了一两个那也就跑了,可为什么这回要这么倒霉?”
看来他们不死几个都不行。
救援什么时候难道还是个未知数,海底就这么大点,他们还都是人又怎么躲得过鱼呢?
“我知道。”萧瑾安突然开口:“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我知道若木的根长在哪。”
雪绒反驳:“你聋吗?你没听到这个东西现在要命?”
腐败的树桩无论如何都似天神降临人间的灾厄,现在连曾经依靠着他生存的海族都活不下去了,那他们去?
脑袋上挨了一下,程诺抬手:“兔子,变回去。”
“啊?哦。”雪绒莫名其妙的听话,然后被他一把抱起,“死不死的哪有那么简单?你是想继续跟这群鱼躲猫猫,还是自己主动,找到一个地方养精蓄锐?”
既然迟早都会被找到的话,或许直接抵达目的地,如果他有办法看出那棵树到底为什么不行了他们就会有更多的机会。
既然这是支线任务,那么在原来的剧情里萧瑾安不可能只凭着这张脸就拿把剑还被人当座上宾?
“嗷!”雪绒的四肢乱蹦,虽然反驳不出但是:“你怎么那么相信徒弟?你信不信他把你卖了你还要给他数钱?”
“呵,你在说什么?”程诺摸着兔头觉得不可思议,然后转头看向旁边的小徒弟。
谁卖谁啊?再说了,“我徒弟才不会舍得卖掉我。”
“你。”萧瑾安停了一下,低头就老老实实带路:“走这边。”
走了走了,程诺抱着雪绒跟上一路都在碎碎念,指着一只小兔子把雪绒搞自闭:“你这只兔子心眼忒坏,怎么能离间一对师徒之间的情谊?”
“不行的,雪绒啊,要记得,人与人之间的情感都是相互的,我这么喜欢他他也一定喜欢我。”
“哎呀,你这只兔子这样是找不到母兔子的啦。”
一边走一边说,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到前头,某人的耳朵越来越红。
等终于找到那传说中的若木,像是海底的一根定海神针,它的根系植入土壤,他的枝叶繁茂向上不见树顶。
听说这棵神树破水而出可达万丈,而一般的若木却并不高大,红花绿叶,红色的花名唤若华,于日出之时吸纳日光,在晨曦远去后也依然能散发光亮。
可如今盘根错节,树皮上却都泛着一层焦黑。
“果然是毫无生机,树形枯朽。”这看着就是一株救不活的朽木,程诺看了一圈后又从巨大的树根上跳了下来。
“救不活,难道我们真要给它当化肥?”
“不会的。”萧瑾安说:“我们一定会出去。”
突然这么认真程诺有些接不上,结果下一刻衣摆好像突然又被身后的什么东西给扯了扯。
“雪绒,别扯。”程诺说。
结果兔子在他肩上一脸懵,“我,我没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