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兴趣,目光很快被勾搭走,但嘴上还不忘回复,看样子就像是比着萧瑾安的身影对许夜尘说,“我觉得予之很好啊,所以。”
强迫自己回过头,稍微收一点眼神,程诺觉得自己对人还是得保持些许尊重,“师弟,你从哪里听到这般流言?说我不会教导弟子?”
虽然徒弟跟他闹脾气,但对自己总是格外自信的程某人说出这话时就表示自己一点也不虚!我超会!养娃专业20年!
只看的许夜尘抿唇,再次皱起了眉头,果然,掌门说:“夜尘,其实我觉得对于教导弟子这一块,星遥他……可能有点误区。”
他说萧瑾安娇气,许夜尘知道自己此生行至今日都再没见过同萧瑾安这般坚强的孩子了,他心智坚定甚至远超自己门下那几个。
才十二岁就孤苦伶仃一个人在一座荒废的山林间不知道生存了多久,听说他还是被狼养大的,来了七清钥后又摊上那么个师父,三天两头被罚,所以昨日程星遥掀开萧瑾安衣袖的时候才会有那么多人联想到他师父吧。
为师不仁,虽然现如今才知其中诸般误解,可萧瑾安可是自始自终也没说过他师父一句坏话的!
每次都万般遮掩,“师叔,别问了,那不是师尊的错,是弟子不好,没能让师尊满意。”有的时候是一杯茶,有的时候是练功没到点,反正诸如此般一堆小事。
那时的许夜尘只觉这好在是他眼尖,瞧出了在萧瑾安衣袖领口遮掩下的棍棒伤痕!然后才能屡屡瞧见在草木堂外的可怜师侄。
“那你方才是作甚?你们师徒情深,你觉得你徒弟很好,你怎么不下去观战助威啊?程星遥,你不是最不守这些规矩教条的人吗?”
哈哈,好会戳,程诺敷衍的假笑了一下,感觉自己被人身攻击了,这天可真是一秒都聊不下去了!
还能为什么?吵架了呗,许夜尘你是没长眼睛吗?“师弟不也没去。”
程诺装模作样的理了理衣袖:“如果没看错的话下一场予之对上的就是流月吧,你又为什么不关心关心自己门下的弟子呢?”
免得一天天闲的就知道往他心窝里捅刀子,来啊,互相伤害啊!
程星遥现在就像只斗鸡,时刻准备着,好听的话他接受,难听的话滚一边,自我屏障饱满,全方位无死角隔绝外界一切伤害。
许夜尘一噎,他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会有误会了,就冲着程星遥这张嘴啊!活该他的名声受损!
黑着脸耐下性子最后提点一遍,“我是为你好,如果你总和弟子闹矛盾,传扬出去对七清钥的名声也不好。”
“那你不听不就。“唉?
顺嘴就往下接了,然后程诺突然就反应过来,不对,许夜尘这人……刚刚是不是讲了一句人话?
哎呀~这不就大水冲了龙王庙?脸上瞬间换上了点真诚,原来这家伙不是来找茬告状的,好吧,谁让他平时总冷着个脸吓人。
但是重点,程诺这下才算完全收了心,压根不再去看萧瑾安和沈栖之间的对决,反而对着许夜尘,走近了点,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师弟怎么知道予之近日来正与我闹着矛盾?师弟,你这是有何解法吗?”
有就快点的吧,他可是一分一秒都受不住萧瑾安那崽子一天两天嘴里不超十句话的状态了。
太特么憋屈!
而许夜尘看他这样一时不适,但嘴角还是忍不住的抽动,这人变脸变的可真快,明明上一刻还是浑身尖刺的模样。
为什么乍一听这两师徒闹矛盾他居然一点都不觉意外,并且他也由衷的觉得这估计会是程星遥闯下的祸事?
“你……”为何看着如此之愚钝?许夜尘没说,因为对着程诺放光的眼睛他才猛然发觉他自己居然无法将这话说出口!
心中又一次坚定,原来程星遥真的不是坏,他只是,只是……心智年幼,宛若孩童?
许夜尘没好意思把蠢字直接想出来,憋了半天才得到这么一个答案,然后又在程诺期待的目光下勉强挪动嘴唇。
“为了……什么?”
“啊?”
“你们的矛盾。”
“哦,你问这个啊。”程诺左右看了看,好歹这里虽是济济一堂,但多数人的目光还是聚集在下方的演武台之上。
所以他压低了声音,刻意护住徒弟的面子说:“是我不好,那日停在树后看了一场,有弟子行为不端拿碎石往后意欲偷袭,我虽拦住,但回去后又跟他提起此事。”
“师弟,你是知道的,孩子总是要面子,或许是觉得我质疑了他的能力吧,不过这事我便觉不对,我若真质疑,当日便不会躲在树后观战了。”
许夜尘偏头:“有人偷袭?我派弟子行为举止怎能如此不端?”那日的做法果真是手软了!
但是,“你躲在树后又是何意?是说你在现场却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打闹?”
“是啊。”说到这个程诺有些冤枉,“本就觉得他一人能够解决,结果这一说,你猜怎么?他当场只说知道了,可这些天又沉默寡言,一看就是不高兴!”
所以嘛,徒弟的自尊心还真强,估计是没能自己解决还要被质疑,主角的面子里子可都一下丢尽了!
嘀嘀咕咕好半晌,程诺在绘声绘色的还原现场,这下许夜尘却是听得越来越沉默,看向程诺的神情也一言难尽。
台下的萧瑾安正好有意无意的往上看,结果就瞧见程星遥这会那是一眼都没往他这瞧,正扯着一个人但背对着略微有些看不清,两个人有说有笑,你来我往,相谈甚欢!
五指都攥紧了,也只剩冷哼一声。
不远处沈流月见他便正巧打了个招呼,“萧师弟,一会上台承让啊。”
萧瑾安拱手回礼:“师兄抬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