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伤天和,有伤地和,有伤文和,好吧虽然文和不是他。
没想到随口一句会是这样的效果,程诺捂眼迈步:“穿上穿上快穿上!”
萧瑾安低垂着眼眸,道心不稳,想杀人的冲动更上一层楼。
程星遥这伪君子,他叫他来不一向如此?
想他当年年幼还真以为师尊只是嘴上不说,但实际早就注意到了自己的处境,所以才会假借如此这般的名头在冬日里把自己找来。
可是后来他又想通了,如果真的知道他的处境那为何不干脆直接给他换个住处,程星遥放在被褥里的那些冰晶是真凉啊。
一开始他还为此高烧不断,寒冬腊月三九天,他一次次倒在雪地里被积雪掩埋,几次早课如果不是掌门和草木堂的惊月师叔他估计早该不在了。
而也就是那年惊蛰的前后,程星遥这人又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突然放过自己并且对之前的所作所为还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
他就不该指望一个人渣会愧疚!
抬手牵起掉落的衣料。
“哎,等等。”
果然——
程诺透着指缝往外看,等看到萧瑾安眼中划过一瞬的了然心中又十分不忿。
这小徒弟不可爱,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虽然他勉勉强强应当也算不上半个小人。
放手行动,悬浮在空中的倒计时还在继续中。
白日里治到一半的伤,没想到腰后居然还留了这么大一片淤青。
应该不是今日的杰作,但是……
“予之啊,你是不信你师尊我吗?”
萧瑾安太阳穴上突突的直跳,但嘴上依旧说着违心的话语:“弟子不敢,师尊多虑了。”
“不敢又不是不行。”弯腰捡起刚刚掉落的书卷,然后顺道更近距离的瞧清了那一块青紫。
嘶~好重的手,好过分的人。
谁啊!怎么能这样打人?
哦,是他。
那没事了。
“去床上躺下。”这淤青,得揉开才行啊。
给自己找好充分的理由,话语轻柔,是个良师,如果没有之前那些经历而产生的偏见的话……
萧瑾安沉默着,然后:“是。”
迈着沉重的步伐,他觉得三年的时光实在太难熬。
可是据他从绑定在他身上的那东西嘴里套来的话术看,他还必须再忍耐三年。
抬手掀开被褥,以为这一次下面又摆满了冰晶,结果居然什么都没有,萧瑾安有一点点惊讶,然后程诺就手拿药酒跟了上来。
“怎么还不躺好?”
“啊?师尊?”
“躺下,你背后有一大块淤青都没揉开。”
萧瑾安眨眨眼,看看程诺手上的东西又瞥向后头,居然……真不是他的新花招?
不,这一定是程星遥的计谋!
硬的不行开始往软的方向走!这个人的阴险程度还与日俱增了!
“愣什么呢?躺下。”就看不惯别人磨磨唧唧的样子,程诺干脆直接动手。
把药油倒在手上只觉冰凉又滑.腻,萧瑾安心里不祥的预感越发的强烈。
肩膀突然被按住的时候下意识的一个机灵翻身想要坐起。
“那个,师尊,弟子想这事还是不劳烦师尊您了!”
第一次这样直面的说出拒绝,他想接下来就算被程星遥寻到错处打一顿也好。
总之他觉得再这么下去后果会是他所不能承担的。
即使现在看来什么后果都没有,但是悬着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予之。”程诺完全不想理会这个打算临阵脱逃的小弟子:“为师难道没有教过你什么叫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双手合起掌心,原本冰凉黏.腻的药油都被揉的温热,接着就不容拒绝。
“放心,为师下手很轻的。”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