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懿对着作业心烦意乱,两个小时老是不由自主地看时间,因为知道楼下一定会准时停好黑色的雷克萨斯。
期间陈欣敲门问过他要不要休息吃点水果,都被他回绝。此时此刻,他只想在房间里独处。
门再次被打开,陈懿手撑着头,看电子时钟知道出发的时间到了,恹恹站起来:“我现在马上收拾。”
“咚!”
“喂——!”
有人将陈懿压在椅子上,手上力气很大,要把他揉碎一般。
陈懿惊恐地仰头,只看到一点黑发,那瞬间他的呼吸都凝住了,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一只手抚摸上他的脖颈,触及喉结处,用指腹轻柔而霸道地摁下,耳边有热气缓缓靠近,身后人的呼吸清晰可见,唇畔在颊侧开启,陈懿看见谢嶂的侧脸,眼睛看着电子中里镜面反射的两人,一个被捂着脖子目露惧色,另一个面无表情似夺魂。
“陈懿。”
陈懿吞了口唾沫,一时没敢说话。
这是在他家。
门却被紧紧锁着。
他被一把拉到床上,整个人摔下去,小腿撞了下床垫的角,有钝痛。
男人的手掐上来,没有半点犹豫,像处理仇人一般攥住了那段骨肉分明的脖子,虎口紧紧贴在喉结,直到听见陈懿发出凄厉作呕的声音。
在缺氧之前,更令人难受的是软组织被无限摁压到身体内部的感觉,气管里的空气被不断压缩隔绝,无助逐渐占据他的每一个肺泡,听见胸口缩起来的噼啪声,陈懿眼球酸胀,舌头伸出来,想要更多接触空气。
他从来反抗不了谢嶂的。
对方给他的好处和伺候,就像是一种他习惯坚持的施舍,并不是因为他需要,而是正好谢嶂喜欢,通过矮化自己的形象来满足陈懿那点虚荣,又有足够的理由留在他的身边。
而如果谢嶂真的有想做的事情,他也不会顾及陈懿的拒绝。
“...救......命、”
唾液从嘴角流下,陈懿的脸已经红到有些发紫,他怀疑自己下一秒就可能因为缺氧死掉,命悬一线的绝望让他生长出最后的力气,可还是和蚂蚁撼树一般无法让对方动弹分毫。
就像在推一块巨大石头,自以为用了很大的力气,可对石头来说,就像从远处吹来一阵风,不痛不痒。
谢嶂垂首,将他的嘴堵住,双唇相接,即引发风暴,他张开嘴,同对方尽可能地口舌接触,他的舌抵着肉,纠缠到极致,感受陈懿热胀的脸贴着他的颧骨,紧缩的喉道,只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陈懿呜呜叫着,两眼上翻,仿佛真的要死掉了,他几乎感受不到空气,只知道,身体被切断了一切和外界接触的感官。
终于,在他昏过去之前,那只手松开了。
骤然爆冲进来的空气让他变得晕乎,醉醺醺的感觉麻痹了他的大脑,他歪着头躺在床上,断片了十几秒钟。
同时一只手粗暴地压在他腰身,来势汹汹。
马上就要出门了,所有的人都在楼下等着他们下去。
陈懿的手心和后背都在发汗,他轻轻颤着,知道自己的反抗没有效果,还可能激怒谢嶂,只能暂时性地顺从。
谢嶂真的是憋坏了,他们第一次分开这么长的时间,也是第一次对陈懿可能会离开自己有这么深刻的体会,患得患失的感觉占据他对两人关系的大部分想法。
陈懿会走。
光是想想这个可能性就让人发狂。
陈懿发出痛苦的哀鸣,在这种近乎凌虐的接触里,他没有感到半点快乐,有的只是对谢嶂加剧的恐惧,他曾经最要好的朋友已成为他从未见过的样子,再听不进他的话语和请求,强势得像野兽。
“我说了我不要——家里有人!”
“可是我想要你。”
*
手摸到自己脖颈上的痕迹,刚才差点因为窒息死掉的后怕回味上来,手指强制的痕迹还在隐隐作痛。
他不能欺骗自己对谢嶂的所作所为全无感觉。
他只是不想承认......自己还对这样的人心存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