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跑到他们面前,牛阚停下来,微喘着气,他蹲下来,试图把任如新从地上扒拉起来,结果却蹲不稳,扶人不成自己摔了个屁股墩。
王蒙毅别开眼。
直到一旁再次传来衣物被拉扯的声音,牛阚已经从地上起来了。
“你扶着她吧,任如新我来背。”
“好好。”
不用背着更重的任如新,牛阚自然是高兴的,他点头应下王蒙毅的提议,站起身来,从王蒙毅手里接过了封仪,但没想到封仪完全就是昏迷状态,他接住封仪,被压得往后退几步,差点带着封仪一起摔倒在地上。
还好牛阚稳住了。
他看看王蒙毅,又看看封仪,咬咬牙,半蹲下身把封仪背在身上。
封仪虽然是女性,但也不轻,牛阚没准备好,被压得有点喘不过去。
他吐出一口浊气,自从二十九岁后他就没有背过任何人了,一直以为这样匀称的女性应该都是那个重量,他站起来,只觉得封仪的体重超出了他的想象。
大概是年月模糊了记忆,他已经记不清当时那个女孩到底有多重了。
他弯着腰,有些不方便,干脆不跟王蒙毅打招呼,背着封仪先走一步。
他背着封仪先一步往别墅大门走去。
虽说任如新作为一名成年男性,在体重上一定比封仪要重些,但王蒙毅一身腱子肉,力够多,至少爬了半上午的山还有余力。
牛阚虽然比王蒙毅先走了几步路,但他和王蒙毅在各方面几乎都没有可比性,当他背着封仪走得大汗淋漓的时候,王蒙毅已经轻松赶超了他。
他们率先到达了别墅,头也不回的进去了,甚至没想回头看他一眼。
牛阚只能咬咬牙,把滑落的封仪往上扶,一步步朝大门走去。
好在王蒙毅把任如新安顿好又回来了,他将封仪背进去,张彦林帮着把封仪抬到沙发上,牛阚挪进屋子,崩溃的坐在地上,撑着矮桌,狠狠的喘着气。
“你们在这里看着他们两个,我去找点水。”
王蒙毅说道,他没办法休息,封仪和任如新现在是昏迷状态,牛阚和张彦林累得没个人样,只能靠他自己了。
至于这屋子里的东西……
先用了再说吧!
王蒙毅在一楼找到了水和布,他打开水龙头,拿了两个干净的杯子装了水,虽然是生水,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又把布打湿,连同拿两杯水一起带回了客厅。
花瓶里的花被随手丢在地上,张彦林把里面的水倒出来,打湿手心扑在封仪脸上给她降温。
“给他们喝。”
王蒙毅把杯子递给牛阚,牛阚舔了舔嘴唇,拿起一杯水喂给任如新。
牛阚把任如新的嘴掰开,强行把水喂了进去,他下意识的吞咽,一杯水很快见底,但封仪那边就没那么乐观了。
水几乎喂不进去,全从嘴边流了出来。
王蒙毅把湿布递给张彦林。
“别喂了,小心呛到,先给她敷着吧,左边第二个房间里有水龙头,我去找药。”
王蒙毅说完这一大串话,又急急跑去找药。
一楼几乎翻遍了,却也没有医药箱的痕迹,他冲上二楼,脚步声响起的那一刻那个不和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王蒙毅走在楼上,扭过头,听着旁边的动静。
随着他朝一个方向缓步靠近,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越乱越杂。
他听到。
在他旁边的这个房间里。
这次摔碎了一个花瓶。
王蒙毅扭开门把,但里面被人反锁了,他打不开。
“里面是谁?”
他厉声喝道。
“再不出来我就踹门了!”
楼下的张彦林也冲了上来。
“怎么了?”
“别,别踹门。”
门内传出惊恐的男声。
“我开门,有事好商量。”
王蒙毅跟张彦林一顿,自己不会被主人家当成歹徒了吧?
张彦林挠了挠头,王蒙毅清了清嗓。
那料里面的人又接着开口说:“我不是故意进你们家的,是你们没有锁门!”
他这么一说,张彦林和王蒙毅对视一眼,原来他是跑这来了,此时房门正好打开,王蒙毅一把拽住他的手臂,态度强横地将他拉出房间。
“你,你们!”
“少废话,跟我们下去。”
他蜷缩着,护住自己的头和脸。
“别动手,我可以帮你们的,我知道哪里有药!”
王蒙毅松开他,他跌坐在地上,摸了摸脸上的眼镜,抬手将它扶正。
“去找药。”
张彦林不耐烦的推推他,王蒙毅站在一旁,对方两人,敌众我寡,被张彦林推搡他也不敢反抗,只好顺势扶住墙,防止自己跌倒。
“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他站起来,慌乱的点着头在张彦林的监视下走进一个房间拿了药。
张彦林先下楼关了门,牛阚不明白,明明门开着更亮一些,直到那人提着医药箱从楼上下来。
“你,你怎么在这?”
那人没搭话,眼神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