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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借我一只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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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五点,蒋诵等在一楼出口。

六点半,关心从电梯走出来,抬眼看清是蒋诵,她视若无睹,目不斜视用正常步伐略过他。

“早饭吃了吗?”蒋诵心虚地保持在她半步之后的距离,“别气了,你骂回来。”

出了小区,关心一个字没说,任由蒋诵说着废话。

蒋诵全程弯腰低头,那么高的个子,脊背弯下来,不复往常神态自若,整个人气场低下。

“有气你对我撒,那话没有歧义。”

他不会哄人,更没哄过人,更不明白低三下四亲身体会起来是这种感觉。

“别不吭声儿,说句话行吗。”

她不知道蒋诵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用这种口气跟她道歉,好像她不说话就是她的错。

关心:“离我远点。”

跟昨天相同的语调,蒋诵从今早见她第一眼就发现她眼皮有点肿,自责之余只有心疼。

“离不远。”他当即回道,带着几分无赖纠缠的意味。

他们什么关系?他凭什么用这种近乎亲昵的对话来回答她,关心气急,乌黑的瞳仁里装满厌烦:“别恶心我。”

关心用词欠妥,彻底点燃二人的火线,蒋诵几近发怒。

“我恶心你什么了?”

“我说错话是不对,好好沟通行不行。”

他生生压下内心躁郁和烦闷,到底一句重话没说。

“我就是不想看见你,一句话也不想说,行吗?”

话音落地,关心头也不回地离开。

课堂上,老师唾沫横飞,把月考试卷讲得很细致,毕竟是第一次高中全范围知识的试卷。

在很多没复习到的知识点上关心失了分,在理解解题思路时还需回忆相关知识,包括公式定理。

她有点头疼。

课下,蒋诵主动找她:“倒数第三题我给你讲讲。”

他光看关心上课时订正的内容,加上熟悉她学习习惯和掌握程度,他甚至能给她出一张合适的卷子。

关心把卷子一翻,跟吴蕊希一块出了班级,夏婵不在时,她跟吴蕊希聊得比较多。

下午的自习关心干脆不去,本来也是自愿,班里多数人来过两次后便选择回家。

望着身边空荡的座位,蒋诵越发头疼,找了几张A4纸,把月考试卷上她还搞不懂的题型包括知识点罗列出来,写得格外细致,满满四张纸。

写完后他把纸折好塞进关心桌洞,拉开椅子离开班级。

微信里他往上翻都得划几次的消息,关心哪怕骂一个字的回复都没有。

蒋诵形容不好此时的感受,毋庸置疑的是他久不能消散的恐慌感。

周日。

宁盛风雅思顺利达标,特地把所有人聚在KTV。

夏婵看不顺眼他那显摆的样儿,手脚还是不听使唤地来到宁盛风跟前问题型问难度问重点。

在场这么多人,除了蒋诵英文说得溜,就只有宁盛风常跑国外嘚瑟,学起英文来得心应手一点。

段啸:“考雅思还能摆个局,你说他脑子是不过期该换了?”

尤泽霖逮着麦克风干嚎,声音通过麦克风飘扬在偌大的K歌室:“世间少有,有人谈恋爱请吃饭,有人结婚摆酒席,头一回听考雅思请K歌的。”

宁盛风对着角落抱臂而坐的蒋诵,白眼翻到天上去,又冲着尤泽霖说:“我乐意,你们几个啊波次得都背不利索的智障想办还办不起来。”

狗东西昨晚大半夜找他,理由,场地全都帮他找好,最后通知他这个当事人来参加他本人的“雅思答谢宴”。

他当时直接爆粗口:“假奶粉喝多了就去治!我脸还要不要!”

只怪他心太软,蒋诵那拽货拉下面子求他,也不是不能牺牲一点脸面。

梁晨曦知道自己是始作俑者,劝蒋诵:“坦白得了,这真不好解释,谁信?”

“坦白,不是现在。”

天花板四周彩色的灯光来回转动,晃得眼睛疼,蒋诵甩了这么一句话后闭眼,后颈靠在沙发靠背。

二十分钟过去。

人越来越多,都来凑宁盛风的热闹。

好在地方够大,不显拥挤。

“宁少爷是出名啊,一个朋友圈就能招这么多人来。”段啸对着手机跟秋暖聊天,抬头一看,人至少翻了两番。

宁盛风本人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他就是带定位发了个三个微笑表情而已。

脾气最差的当属蒋诵。

见不到想见的人,还要忍受喧哗吵闹的环境,他当即问宁盛风:“她真答应来?”

“有点耐心成不成,活该你被嫌弃,才半小时就忍不了了?”段啸以过来人身份警告他。

宁盛风:“说是晚点来。”

晚点来,她最后一刻来正好就能避开跟他见面,蒋诵抑制不住往坏处想,双眸停在门上,烦躁到极点。

在高中生这一片,不分学校,光凭名声,蒋诵也是优异的一个存在,即便打不上交道,也不乏有人主动搭话。

夏婵跟宁盛风聊完雅思,对这儿就没了兴趣,不如回家。

但想着过会儿关心来,也不是不能再等等。

吵得要死的K歌室,哪哪都是说笑声,唯有蒋诵那块空间没一点动静。

半晌,蒋诵掀眼皮睨着举到他面前的一瓶低度数鸡尾酒。

“喝瓶汽水吗?”

声音来源是位他并不认识的女孩,扬着得体的笑容。

他对着紫色的易拉罐瓶身恍了神,记起去年九月底,关心把同样的葡萄味鸡尾酒当成气泡水喝了大半。

最后脸红到洗冷水脸都不管用。

“麻烦拿开。”蒋诵扫了眼茶几上的各色饮料,没一瓶她爱喝的。

……

夏婵视角里,大庭广众之下,蒋诵罕见地盯着一陌生女孩出神。

她突然觉得关心没必要来了,于是转身拿手机发消息,提前离开。

下午四点。

蒋诵全然失去耐性,找到打牌的宁盛风。

“啊?还没来?我以为早来了?”宁盛风大半心思都在牌上,他把手机解锁递给蒋诵,“你打字问。”

根本不用打字,未读消息中就有关心那一条:我不去了,作业没写完。

下午三点十分发的。

打从昨天下午自习回来,他就在琢磨怎么能跟她好好见一面,好好给她再道一次歉。

昨晚联系完宁盛风,他平静不了,打了一整夜腹稿,揣度各种可能性,睡不着也不想睡。

梁晨曦的话他不是没考虑过,多少次他想不管不顾说出来,但他没把握,不想落个朋友都没得做的份,他说了,压力悉数都给到了关心身上。

在没有感受到确切心意之前,他不打算强迫关心做选择,更不想给她高考添堵。

怎么开心怎么来,按最舒适的方式相处,他不瞎,眼下重心的权衡完全在学业,这种默契他与关心不谋而合。

如果哪一天,他接受到信号,一句话,一个转身,一个触碰又或者一个眼神,剩下的通通交给他。

这次插曲明摆着昭示他的懦弱以及贪婪,包括他不切实际的妄想。

晚自习,关心来得比蒋诵还早,准确说是她刻意避开与蒋诵相遇,提前一个半小时来了教室。

蒋诵来时,那几张A4纸已经从她桌洞转移到他的了。

过去的晚自习,他总能给自己找到事情做。

要么改关心的资料,帮她圈划;要么翻她课本欣赏她字迹;要么研究她笔袋,琢磨她五花八门的学习用品;要么心血来潮给她出道题,再教教她……

偶尔再听她讲些有趣的事,不愁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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