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芜和鸿影的第二次见面,是在天阙的朝拜大会上。
那一次,庭嫣和青汀也得到了来天阙的资格,为此他们兴奋了好些日子。
可是来到天阙后,他们却拘束紧张地站到一边,寸步不离地贴着春芜。
“天阙果然是恢宏大气,跟我们下面的小山小景与众不同,我今日算是长见识了。”庭嫣久久沉浸在各神君来往的热闹里。
“天阙和人间各有风景,下面待腻了,上来见见不一样的,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开眼界的机遇了。”春芜宠溺地说道。
“秋晚,没想到这次朝拜你居然来了!不是说不来的吗?你这骗子,满嘴没有一句实话!”
一个声音从春芜的背后响起,随即一只手拍了一掌她的肩膀。
春芜惊吓地回过头,只见是一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俊男,身着华贵的衣物,佩戴价值不菲的饰品,正玩世不恭地看着她。
“咦?你不是秋晚,怪不得我会觉得这么陌生呢!”男子及时收回了手。
春芜疑惑且鄙夷地望了他一眼,拍了一下方才被他碰到的肩膀,道:“神君认错了,我叫春芜,不叫秋晚。”
“也是,瞧你穿着也不一样,早该认出来的。”男子的眼神变得无情。
“那神君请自便,我们就先走一步了。”春芜有些烦躁,但心中觉得此男子并不是小人物,不好惹他,于是就想赶快带着庭嫣和青汀离开这里。
“你是春芜神君,那这两位便是花神和青时君了。”男子一句话便使他们的脚步停下。
“神君真是见多识广,春芜等人钦佩。”春芜淡淡回道。
“我既然认错你,你就不好奇我是谁吗?”男子话语中有些玩味。
“神君气度不凡,一看就是高贵之神,我等能与你说上一句话,已是万幸,便不敢奢求再多了。”
“我是流天海池君,看你们脸生,还真的不认识我。”
“原来是池君殿下,我等小神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殿下宽恕。”三人恭恭敬敬道。
“我又没怪罪你们,紧张什么?”池君觉得有些无聊。
他是帝君的小儿子,一向以顽劣得名,早年在天阙闹了不少事,帝君一怒之下便把他贬到流天海去,给了一个水神的名头,让他远离了自己的视线。
只是池君向来没把这些话放眼里,也不会老老实实地待在流天海,反而是天阙、人间四处逛,但是帝君看在他没有惹出大事的份上,便放任他自由行走。
于是池君在世间各地便更肆无忌惮了,只有众神君在不断远离他。
春芜没再回话,她不知道池君的脑袋里在想着什么东西,她只想远离这些喧嚣。
“你和她真不像!”池君瞧着他们唯唯诺诺的样子,眼里逐渐变得不耐烦,“只形像而神不似,我倒有些好奇,你们几姐妹是怎么长得这般相似的?”
“哪几姐妹?”春芜抬头询问道,她记得自己没有兄弟姐妹啊!
“夏颜,秋晚,冬泠不是你的姐妹吗?要不是你开口,我还真分不出谁是谁?”
春芜:“……小神没有家人,兴许是岁茗神君恰好找来的小神君们,都长得相似吧,毕竟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你嘴倒是伶俐。”池君的语气听不出喜还是怒。
“池君殿下,多年未见,近来可安好?”鸿影远远地瞧见池君在纠缠着春芜几人,忙出来解围,挡在了他们的前面。
“这是自然,羽神瞧着气色不错,想来定将天阙和流天海都治理的好好的。”
池君嘴角扯出一丝假笑,明眼人都听得出来,他不是真的夸赞鸿影。
“都是殿下配合,有殿下的威严在,谁人都不敢在你眼皮底下生事。”鸿影的语气听起来也不是很真诚。
“哼!”池君听出了他话中的不满,冷笑道:“上次魔蛟伤你手下,实在是我流天海的责任,我收到消息后已经教训过它们了,放心,它们以后只在我流天海里,不会到处乱窜,更不会打扰到你们。”
“池君有心了。”鸿影并不是很感激他。
据鸿影所闻,池君只是出于众神明压力,暂时把魔蛟们约束在流天海内罢了,谁知他日魔蛟们会不会再出来生事。
但是帝君后来觉得自己对池君有愧,常放任他不管,这件事也明显忽略了,众人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鸿影要是再计较下去也是没用的。
“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是以为我在为难她,想英雄救美吗?”池君把话题引到了春芜身上。
春芜惊愕,关她何事!
“春芜神君只是上来参加朝拜大会,对天阙也不熟悉。上次她替绒惜疗了伤,我对她甚是感激,这次便想带她熟悉这里,来偿还恩情。”鸿影不卑不亢道。
“她跟随岁茗神君修行多年,对天阙比你了解的不少了吧?你是想在女神君前逞强吗?”池君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