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无人应答。
“谢渝,你别装死啊,有什么话当面说开呗。”
依然无声。
十分钟后,陈诀头抵在门上,有气无力地隔着门喊话。
“谢渝……你开门,你别躲在里面偷偷哭了,你再这样我也哭给你看。”
“真的吗?”
听到脑袋后传来的声音,陈诀嗖得一下转过身。
谢渝穿着运动服,头戴耳机,锁骨上还覆着一层薄汗,指定刚刚夜跑回来。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跟你聊完就出去了啊。”
“你现在还生气吗?”
谢渝没有正面回答他,背靠在房门上,微微歪头,眼睛指向陈诀手上的草莓松饼。
“这个丑东西不会是给我的道歉礼物吧?”
“不识好歹。”
陈诀扭头要走,谢渝抓住他的手腕,交代陈诀在房间里等他,冲完澡一起吃蛋糕。
陈诀小心翼翼地放下自己的宝贝松饼,好奇地观察谢渝的房间。
谢渝明显拿这当旅馆,除了必要的物品,没有一点自己的痕迹。
甚至衣服都还整齐地码放在摊开的行李箱里,没有掏出来。
这是拎包就走、投身敌营的节奏啊!
谢渝刚出浴室,陈诀便急切地示好。
“咱们改天去趟家居店吧,给你置办点喜欢的东西。”
谢渝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说:“不用了,我经常外出拍戏,在这里住不了多久。”
陈诀拉着谢渝在自己身旁坐下,扳过谢渝的脸,抢过毛巾替谢渝揉搓头发上的水珠,露出讨好的笑容。
“谢老师,你看咱俩玩得这么开心,合约到期了不得再续个十年八年的。”
谢渝望着陈诀,眼眸中好似有热气在蒸腾,陈诀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已经多了一只手。
手指轻轻揩过眼下,擦去自发梢溅落的水珠,抹向耳畔,指尖扫过敏感耳垂。
陈诀的身子禁不住颤了一下,刚想骂人,又回想起自己的目的,丢掉毛巾,端起桌上的松饼。
“尝尝,连面糊都是我亲手搅的。”
谢渝叉起一小块,放进嘴里,嚼了两下,肌肉一抽,眉毛和眼睛痛苦地挤在一起,原本水灵的人愣是干巴成千年古尸。
他在背包里翻箱倒柜找出剧组专用大水瓶,咕嘟咕嘟喝点半瓶,艰难吞下口中的物质。
陈诀不满:“演的吧。”
谢渝叉起一块,递到陈诀嘴边。
陈诀嚼了两下,焦糊的坚硬搭配生生的面糊,混合着带有蛋腥味儿的奶油,糊在嗓子眼不上不下,仿佛堵住了气管,憋得几乎窒息。
陈诀夺过谢渝的水瓶,捡回一条小命。
他三指起誓,向谢渝表明衷心。
“臣做这个绝无谋害皇上的心思!”
谢渝眼神一凛:“那爱卿所为何意?”
陈诀双手抱拳,俯身行礼:“臣只是想讨陛下欢心。”
谢渝说:“你今天不对劲。”
陈诀坦言:“星芒影业是不是要你害我。”
“他们只是找我谈剧本。”
“不许接!”
“你拿什么身份管我?”
好小子,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啊。
陈诀为自己的事业低头,轻轻地用肩膀撞了下谢渝。
“咱俩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交情,不够管你吗?”
“你取消欧洲的行程。”
陈诀不解:“你为什么这么介意啊?”
谢渝说:“我们现在是情侣,你和别的男人单独出去,别人怎么看我们?”
“可我已经答应Dawson了,不能反悔啊。”陈诀看见谢渝眼眸一眯,立刻补上一句,“你可以提附加条件。”
“每小时报备一次,”谢渝眼神闪了闪,“这样......别人问起来我有话可说。”
陈诀一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