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所以何时成婚?”
谢浔欺过来,抬起她的下颌轻吻樱唇:“那就要看你要让我等到何时了。”
“雪坞”有一众贵女的认可,扶楹又受大家追捧,因而生意短暂地受到打扰后,依旧如火如荼。
谢浔那边也查到了幕后之人,扶楹原本猜测过,或许真是江夫人怀恨在心,故意找她麻烦。
毕竟上京这等地方,天子脚下,若不是有权有势者,谁有胆量这般闹事?
但看见谢浔写下的名字后,她还是有一刹惊讶。
竟然是她?
次日,扶楹写了一张帖子,让人送去江尚书府,并在午时等在四照楼。
虽然此处有李斯羡这个不是很好的回忆,但这里的风景,楼中建造都让扶楹很是喜欢。
上一回来都没时间仔细看看,这回她便把地方还选在此处。
她在包厢内等了小半个时辰,对方才姗姗而来。
门被敲开,露出屋外一身青绿雪衫的女子。
女子气质清冷,面容白皙,一副冰清玉洁的长相。
江涟漪莲步走入屋内,在扶楹对面落座。
“不知苏姑娘约见有何贵干?”
扶楹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什么也没说,将一副画像递在她眼前。
画卷徐徐展开,露出画中人模样,江涟漪明显愣了一瞬:“苏姑娘这是何意?”
扶楹不想跟她兜圈子,便直言道:“不知阿楹是在何处得罪了江大姑娘,惹得江大姑娘雇人毁我铺子名声?”
她都能把丫鬟的画像摆在面前,自然是费了一番手段查出了事情原委。
江涟漪也没藏着掖着,只随意道:“既然苏姑娘都知道了,今日找我是想做什么,不妨直说?”
她证据齐全,却选择私底下来找她,自然是有所图谋。
扶楹给她算了一笔账:“我这铺子里所有的妆品,外加受伤的伙计,以及修整铺面和关门歇业七日的所有费用,总共损失三千二百八十一两百银,我不知江姑娘所图为何,但这笔损失我自是要来讨的。”
足足三千多两白银,对扶楹这个生意人来说,尚且能够撑得住,但对江涟漪一个闺阁小姐而言,这不是小数目。
若不告知家里人,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江涟漪面色有些难看:“苏老板口气真大,区区一间铺面就要我赔三千两白银。”
扶楹纠正她:“是三千二百八十一两,我可以给江姑娘舍个零头,就给三千二百八十两好了。”
江涟漪咬着牙坐在那儿不说话。
她本是无所畏惧的,不过一个小小商户,还真敢来刁难她不成?
左不过来找她问两句,从她这里讨点甜头罢了。
因而她做此事时压根没有顾忌,区区商户难不成还敢跟尚书府做对?
没曾想,苏扶楹竟当真丝毫不管不顾,要她赔偿。
扶楹见她不言,她面露不解:“难不成,堂堂户部尚书府,还拿不出这三千多两白银?亦或者,江姑娘是想我将此事交给官府处理?”
闻此,江涟漪冷笑了声:“苏姑娘只管报官便是,就凭你一张画像,还想来诬陷我不成?”
她突然改了口,不肯承认了。
扶楹收起画像,缓缓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依江姑娘所言。”
她本也不指望能让江涟漪答应赔偿,她只是有一事不明:“江姑娘究竟为何针对于我?”
她自问没什么得罪她的地方。
不知江涟漪想到什么,看她的目光变得又冷又沉,还有深深的厌恶。
半晌,她才开口:“你不过是个从兰陵来的孤女,凭何入得了他的眼?!”
她就这一句,扶楹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凝眉看过去:“江姑娘说的是谢浔?”
她转开眼:“谢大郎君的名字岂是你能随意唤的!”
扶楹心头一阵无语:“江姑娘,为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做这等自降身份的事可不值得。”
堂堂尚书府嫡女,顶顶尊贵的身份,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富贵,竟为了个男人,使出这等下作之事!
扶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憋了半天,只留了一句:“江姑娘自小锦衣玉食,亦是外人眼里顶顶好的才女,若为此损了名声,日后要如何在上京自处?我劝江姑娘一句,爱人先爱己。”
说罢,她站起身,将算出来的账目推至她跟前:“江姑娘若是不想损了名声,连累尚书府被人指摘,便在三日内将这三千二百八十两白银送到“雪坞”,此事我们就算一笔勾销,但若三日后江姑娘没来,我必不会让此事就此轻轻揭过。”
她转身往外走,临到门口又回头:“我知道江姑娘瞧不上我,认为我不敢得罪尚书府,但江姑娘既然知道了我和谢浔的关系,那江姑娘觉得,谢浔会不会为了我找尚书府的麻烦?”
话已至此,她也没什么好多说的,她看了眼江涟漪僵直的背,回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