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丝毫不慌忙地掩饰什么。
她的视线从安室透露出警惕的脸上,转移到了小学生的面容上,凑近仔细观察。
她看着一如工藤新一十年前一模一样的长相,区别是戴着眼镜。
和她自己相同的遮掩方式。
南野真白故意凑近小声地问:“你是工藤新一的私生子吗?”
江户川柯南:“……”
柯南无语地沉默了,甚至努力地克制自己翻白眼的冲动。
南野真白并没有就此罢休:“还是工藤新一本人?”
江户川柯南震惊地瞪着南野真白,然后飞快地观察着周围。
南野真白说话的音量真的很小,所以他才跑过来想要偷听一下。
坐着的人们正意外地看着他们的方向,都是一脸疑惑,只是看到了南野真白把江户川柯南提了起来。
身边的安室透似乎都没有听清,只有严肃且戒备地盯着南野真白。
“真白小姐,这样抓着小朋友,他会受伤的。”安室透温声劝解。
“真白姐?柯南!”不远处坐着的毛利兰担心地喊了一声。
南野真白浅浅地微笑着,轻轻地把江户川柯南放回了地面上。
她感觉有趣,因为她没有错过小学生因为她的话而发生的表情变化。
江户川柯南落地就往毛利兰方向跑走了。
“真白小姐说的枪茧是怎么一回事?”安室透凑了过来。
安室透早就发现了江户川柯南的接近,心中默认地柯南能够发现他看不到的细节,才放任柯南接近南野真白。
因为他的直觉觉得南野真白这个人有一种说不清的怪异感。
他听到了江户川柯南的提醒和南野真白淡然的反问,后来南野真白小声地对柯南说了什么,他倒是没有听清。
“小孩子嘛,喜欢炫耀一些奇怪的知识吧。”南野真白拿起菜刀握住,“我握刀的方式也会形成这些茧子吧。”
“不一样……”安室透蹙眉,凑近地说。
他的手伸向南野真白的手腕。
南野真白把刀放下,自然地向后背手,侧身避让,绕到了安室透的另一边,走到了料理台的出口。
“管他呢。没有事情忙的话我去找小兰叙旧了。”
南野真白嘟嘟囔囔地走了,全程没有和安室透视线交流,更让安室透疑虑升高了。
她背对着安室透,悄悄地松了口气,在当他靠近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后脊背都冒着热气。
这边柯南已经坐回了原位,毛利兰询问着他过去干什么。
柯南支支吾吾地打起幌子。
“好奇心会害死猫的哦,小朋友。”
南野真白过来轻轻地揉了揉柯南的发顶,用陈述的平淡语气。
而在柯南的耳朵里这是在威胁他。
他乖巧地默不作声,装作听话的样子,内心在沉思。
“不好意思,真白姐,柯南有些调皮。”毛利兰带着歉意对南野真白说。
南野真白轻笑:“没事。”
接着毛利兰把同桌的其他人一一介绍给了南野真白认识。
“大家好。”南野真白眼睛扫过扫过所有人,微微点头致意。
场面气氛冷了下来。
世良真纯自来熟又直白的口吻地问:“刚刚园子讲起过去的事,感觉南野小姐应该是个英姿飒爽的人,怎么现在看起来有些消沉呢。”
“叫我真白就好。”她接着一声叹息,“等你们上班了就懂了。”
柯南昂着头紧紧盯着问:“大姐姐在哪里打工当厨师啊?”
“厨师?”毛利兰感到奇怪,“我记得爸爸说过南野叔叔经常抱怨真白姐总是出海联系不上?说真白姐是在海运公司里工作。”
南野真白顺过话茬说:“嗯,在船上做饭。”
确实做过,是雇主大小姐亲自运货时上想吃甜品,她才做的,也就那么一次。
“哇——出海耶!”柯南装作兴奋的样子,“那都运输些什么呀?”
南野真白垂眸睨着柯南:“钢铁材料之类的。”
武器嘛,都是钢铁材料做的。
柯南张嘴还想继续问,被南野真白先发制人。
“总是和你一起放学的那个小男孩呢?怎么没见他?他叫什么来着……”南野真白抬眼看向毛利兰,露出苦恼的表情,又低头勾起嘴角,瞟着柯南,“工藤新一是吧?不过也是呢,十年啊,都会变的。”
她话语的尾调带着意味深长的调侃,不知是在说工藤新一还是她自己。
毛利兰解释道:“新一他有案件要忙,所以不在。”
铃木园子附和着补充:“毕竟新一那家伙被称为‘日本警员的救世主’,还是‘平成的福尔摩斯’呢。”
“可是你们这个年纪不应该在上高中吗?学习才是主业吗?”南野真白发出质疑。
柯南歪头问:“那真白姐姐上学的时候专注学习吗?”
“当然了。”南野真白淡然中透着一丝心虚。
“真的吗?那时候真白姐在上高中,总是骑着重机车来小学门口接小兰,被老师当成不良耶。”铃木园子是真的好奇,更是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
“当然。”南野真白仿佛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想要说出事实进行佐证,“我可是……”
宪兵学校的优秀毕业生。
“嗡——”手机的震动声打断了她,来自南野真白的口袋。
“不好意思,我先去接下电话。”
她转身离开了咖啡厅,走到了下一个路口,随意找了个小巷子,走到深处。
她从裤口袋拿出手机,看着来电号码。
她没有着急接电话,反而庆幸自己刚刚被电话打断了,没有说出本来想说的话,不然圆谎对她来说有点难度。
南野真白脱下了卫衣,把窃听装置的发信器从背后捏了下来,扔在地上踩在脚下碾碎,再把衣服穿好。
手机的震动停止了。
南野真白又辗转换了个地方,在更加隐蔽的巷子里靠在墙边思考起来。
想来这并不是小朋友玩的侦探游戏那么简单的事了。
一开始她以为工藤新一被十年火箭筒击中了呢,可迟迟没有变回原来的样子。
这么机灵的小孩很难想象能出现有第二个,哪怕是工藤新一的儿子也不可能,况且竟还敢给她放窃听器。
真正的小孩肯定不可能有这种胆量,那最有可能的是长大了的工藤新一。
难道也是被什么给诅咒了?那为什么他可以保持小学生,而不是婴儿形态呢?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虑里,却再一次被震动声打断。
这次她立刻就接了起来,听筒中传来深沉粗犷又做作的美式口音。
“听说你在日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