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应初:出来一下。】
“我真的什么都不缺。”
两人站在酒吧门口的阴影处,姜雨推辞两下,白应初就看着他不说话,姜雨抿了下唇,收下了礼品袋。
他还真是怕了白应初那眼神,淡淡的,没什么情绪,但姜雨要是不收下,那狭长懒散的眸子就变得冷冷的,很明显地写着“我不高兴”。
姜雨无奈叹息,不想白应初把那“资助费”都浪费在他身上。
白应初不知道他在姜雨心里多了个“任性”的标签,见他老成地叹气,唇角挑了笑:“还你的。”
姜雨:“?”
“回家再拆。”
姜雨没想明白白应初欠自己什么,抱着纸袋走进休息室,越是让他回家拆,他就越没耐心等,迫不及待打开包装,看见一盒崭新的内裤。
黑白灰三色,裤腰边镶着花体英文字母。
“……”
姜雨手忙脚乱地扔进收纳柜,身后响起徐致远阴魂不散的声音。
“姜雨,我看见学长给你送东西了,是什么啊?”
姜雨觉得徐致远像只闻着肉味就缠上来的苍蝇,探头探脑出现在白应初经过的每个地方。
姜雨冷脸不想理。
“这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吃的用的?我参考送我弟弟。”徐致远说。
姜雨扭头看他一眼,想骂人。
徐致远无辜地冲他眨了眨眼。
接着,姜雨面无表情,掷地有声地吐出两个字:
“内裤。”
姜雨平静问:“他送我的内裤,你要看吗?”
徐致远:“……”
一整个夜班,徐致远没再来骚扰姜雨。
姜雨靠在酒柜旁边,拿出手机啪啪打字:【你学弟——】
删掉。
【你偏向校园恋爱还是社会——】
删掉。
半天没发出去,对面反而弹出一条消息,姜雨差点把手机丢进调酒师的酒杯里。
【白应初:东西尺寸对吗?买的时候也不清楚,随意挑的】
姜雨耳尖发热,压根没仔细看,抿着唇回:【合适的】
白应初发了个大拇指的表情包,然后回:
【希望不会再顶出破洞】
姜雨端着一张大红脸回到工作区。
第二天下午,姜雨趁白应初不在,去了跟中介约好的小区,连续看了几套房,离A大稍稍有点远,也不是什么高档小区,好在室内装修的不错。
价格相差不大,对姜雨来说有些吃力,但不是租不下来。
他暂定两套两室一厅家具齐全的,最后等白应初来选。
恰在这段时间,出租屋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房门被敲的震天响,对面邻居忍不住看门瞅了眼,见到一个人高马大的背影堵在门口,跟上门催债似的,吓得赶紧关上门。
张泉连着两天没睡好觉了,骂骂咧咧打开门,见不认识,黑着脸关门,被对方一脚别住。
张泉看清男人的模样,瞬间防备:“哥们儿,有事?”
“我找姜雨。”
蒋齐风在那栋小区蹲守几天没合眼,衣服没换脸没洗,头发蓬乱,眼神阴郁,看着不像好人,更不用说认出他是a大学生了。
他蹲点几天,那骗子一直没出门,蒋齐风以为对方躲在家里不敢见他,谁知今早,一对陌生夫妻拎着大包行李开门进屋。
蒋齐风拦着追问,被人当贼防着,差点报了警,对方说自己是新来的租户,其他一概不知。
他感到一阵眩晕,头重脚轻像是要猝死一般,脑海里莫名浮现姜雨的脸,才拖着疲惫的身躯找了过来。
在酒吧上班容易被人缠上,张泉也不是什么人都信,“你是他谁,找他干什么?”
“我是他哥……”蒋齐风改口:“不,我是他男朋友。”
他觉着这身份更有说服力。
张泉:“……”骗子。
他变脸变得快,“警告你别找事啊,我关门了。”
蒋齐风一把抓住门框,“让我进去。”
张泉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他不在,你找也没用。”
随后,他眼珠子一转:“大哥,姜雨跟他男朋友出门了,你就别缠着人家了,松手吧。”
门在眼前关上,蒋齐风蹲在墙根,眼神阴沉的吓人,倒要看看姜雨找了哪个野男人给他戴绿帽子。
蒋齐风伸手掏烟,手从兜里带出来一张卡,啪嗒掉在地上。
眯起眼看清卡上的字,蒋齐风眼底浮现狂热神采。
金业会所外,蒋齐风从出租车下来,抬眼望着这座装潢奢华的高级会所,抬脚走了进去。
这地方那女人只带他来了一次。
会员制黑卡好用,蒋齐风舒服地洗了个澡,穿着浴袍享受按摩,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休息够了,他穿着浴袍,漫无目的地逛了逛,经过保龄球馆外,冷不丁迎面撞上一人,手举的烟头好死不死装抵在对方西装上,瞬间烫个小窟窿。
男人约莫四十多岁,身材不错,比蒋齐风还高,身后跟着三五个人高马大的保镖。
对方满脸不虞,冷厉而精明的双眼在扫到蒋齐风愣神的模样时,倏而变得温和。
蒋齐风知道这种人不能惹,立即紧张道歉,他身上不到一百块,嘴上满口称要赔男人的西装。
“没关系,衣服穿的久,也该换了。”陈厉方拍拍胸口的烟灰,绅士一笑,示意身后的球馆:“要不要进去玩两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