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蔺,我爱你,与此事无关,我相信自己爱你,是我剖析自我得来的答案,也许不遇到你的生死之困,我永远都察觉不到我爱你,但就算我察觉不到,就算我依然以为我不爱你,这个代理神,我依然会义无反顾地,去搏一搏。
你能懂吗?陈蔺,我爱你,是我真的爱你,不是因为我为你拼过命,也不是因为我为你付出过什么,我心甘情愿跟你在一起,只是因为我爱你,明白吗?不要再有试探,不要再有逼问,这都没有任何意义,我在这儿,你也在这儿,我们和平地过日子,这就够了,明白吗?”
陈蔺显然不这么觉得,他看着面容冷硬的严真,觉得他自己的爱情还是如此的可悲,但他没有哭,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哭哭啼啼的主系统了,他现在是神,他的情绪调节能力也强得可怕,所以他只是淡淡地问严真:“你活得开心吗?”
严真笑了一下,“怎么不开心啊?美人美酒电视剧,闲心闲职逍遥局,我可太开心了。”
“真的吗?”陈蔺不这么觉得,他觉得严真并没有那么开心。
“你又懂了?我天天乐乐呵呵的可比你开心多了。”
陈蔺摇摇头,他说:“我比你过得快乐,我觉得你有抑郁症。”
严真俩眼珠子都睁大了,他无比讽刺地回了一句:“我觉得你有羊癫疯。”
陈蔺把他抱在了怀里,还吻了吻他,他说:“没关系,我会照顾好你的。”
严真也回了一句:“没关系,我会给你收尸的。”
陈蔺没说话,他把严真摁着上了一次,严真一动不动在那躺尸,陈蔺觉得□□尸体没意思,只上了一次就抱着严真去洗了澡,等再回来,他可要好好犟一下了。
陈蔺让严真盘腿坐好,他则坐在他的对面,两人之间隔开一段距离,陈蔺研究过,距离会让交谈对象更加放松,像严真这种防备心极强的刀片子,保持距离很重要,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一声“抱歉”,之后他又说:
“抱歉,严真,这次我还是不能乖乖听话,我是你的爱人,我有责任帮助你,也有责任处理好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也许会很烦,你可以打我骂我或者惩罚我,但是我必须解决问题,你可以给我些时间和精力吗?我会解决的,交给我,好吗?”
严真眨眨眼,点了点头。
陈蔺知道严真其实很乖,只要方法得当,他们静下来好好谈话并不是没有可能,他首先向严真亮出了自己的底牌,袒露了自己的心迹,他说:
“严真,我从始至终都非常相信,没有一丝怀疑地相信,我们能永远地在一起,我非常肯定,相爱的人一定可以永远在一起,我非常确定,我绝对不会放弃你,我非常爱你,无论我活得多久,无论我过得多忙,我都不会忘了你,我都会一直爱你,我戒掉的不是我对你的爱,而是我对你毫不收敛的关注度,所以严真,我不可能失之淡然,我若是失去你,我会疼会疯会死,你能明白吗?我爱你,你比一切都要重要,如果我没有你,我完全无法再苟活于世。
强扭的瓜不甜,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必须扭。努力去爱,这是作践自己吗?我只是爱你,很爱很爱,我爱得很深,我必须要争取你。我从没觉得你是因为对我付出太多才跟我在一起,我从没觉得你是因为为我拼过命才跟我在一起。你是辅臣,你尽职尽责,你为了你的事业可以不顾一切,但是严真,我不是猫,我是一个可以和你相爱的个体,你清清楚楚,你对我做到这个地步,为我献身又倾心,绝不是对宠物的喜爱之情,你就算再敬业,也不会做到这种地步。你可以为了事业抛头颅,洒热血,但是你不会为了事业而吻我、抱我、上我,你是一个爱岗敬业的好青年,但是这些都是原则性的问题,是你道德的底线。辅我当神,不是什么要拯救世界、拯救宇宙的事业,你完全可以抛弃我再辅下一个004,你完全可以像对000他们一样,把我杀死,可是严真,你留下了我。
你留下我,不是因为我进化得当,不是因为我为你变成过猫,不是因为我什么单纯高傲的性格,也不是因为你弃之可惜做不到及时止损,更不是因为你多么善良做不到铁石心肠,只是因为,严真,只是因为,你也爱上了我。
天道说你天生无爱,是因为你们是一家人,子随父性,你们一样脾气暴躁、散漫迟钝,你们都不懂爱,你从未提过你的父亲,你并不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吧?天道轻易就抛弃了你的母亲,你也轻易就忘记了你的母亲,你们都情感淡漠,尤其因为你还有强大的情绪调控能力,你的爱意值还与你的情绪有关,所以严真,你才觉得你自己天生无爱,天道也是如此,他当初轻轻松松就戒了他老婆。所以他和你一样,你们不是天生无爱,你们只是太过迟钝、太会操控情绪和爱意值,才会觉得你们自己根本就不会爱。
你会爱,你爱我,但是严真,你还是在怕。你最冷漠的一层壳子并未褪去,你堡垒的门并未打开,你只是造了一扇窗,一扇单向窗,你可以透过这扇窗看到我堡垒的外观是如何瑰丽,但是你却看不到我堡垒内的风景,我也看不到你堡垒内的奇迹。你的堡垒被你粉饰了一层亮闪闪的外壳,让我看得心生欢喜,但是严真,我知道这层亮壳下仍然是一片灰暗,而你堡垒内的景色,我至今都未能观赏一二。
严真,我很想走进你的内心,我很想让你奔入我的怀抱,我想让你知道,我爱你,到底爱得有多么深,有多么坚固。
我渴望得到你,并不是渴望得到你对我的好,我不是赌徒,也不是瘾君子,我是你的爱人。我想拼尽全力,让你幸福,让你快乐,让你放下所有防备来拥抱我,而不是束手旁观,看你躲在一层又一层的保护壳下,小心翼翼地跟我相爱。
你的漫不经心,你的冷漠无情,你的无所谓不在意,并不是因为你的爱如何,你的情绪调控力如何,更不是因为我如何,而是因为你自己的堡垒,迟迟都未能打开一扇门。
严真,你的防备心太强了,强到你早已爱上我却丝毫都未能察觉,强到我们现在相安无事、两情相悦你都仍然不能够信任我,强到你就算是为我付出一切,你都不愿意敞开心扉。
严真,你的防备心与我的幸福无关,如你所说,我们都在这儿安生过日子已经足矣,你的伪装天衣无缝,我并不会感到有任何不适,我是我们这段关系的绝对掌控者,我爱得无所畏惧,我可以和你这样一直过下去,我可能依然会十分幸福,我可能依然会十分快乐,但是严真,你不会。
就算我们身份互换,你是神,我是普普通通的人类,你仍然不会像我一样爱得无所畏惧,因为你的防备心,无关权势能力,无关人事物品,无关我,无关其它的一切,只因为你自己,不敢放下戒备。
严真,你真的快乐吗?如果我像你这般畏首畏尾,我会抑郁的,我会感受不到什么是真正的快乐,我会感受不到胸腔中的蝴蝶,我的心脏一片空白,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我的伪装和我的笑容,都是我的盾牌,当我撤下我的盾牌,我会无所适从,我会惶恐不安,当我拿起我的盾牌,我会自欺欺人,我会狐假虎威。
严真,如我从前所说那般,我帮不到你,但我必须向你告知你的问题,我是你的爱人,你无论如何我都会一样爱你,但是严真,我希望你能在拯救我的同时,也能拯救你自己。你总让我先爱我自己,先保护好我自己,可是严真,你呢?你还好吗?
你把疼当安慰,把爱当攻击,你连哭都是从大笑开始,你的付出夹杂着暴力和辱骂,你的关心携带着烦躁和无奈,你连你的爱都要包上一层伪装,严真,你累吗?
你向天道替我求情不是金主那个世界,是复制体那个世界吧?你不想让天道杀了我,所以你又一次激化矛盾以促进感情发展。你用你的复制体为饵,想要钩住我跟随你去往下一个世界,想要钩出我对你隐藏于心的爱,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对症下药,尽快帮我消解掉我对你的爱意值。你太不舍得我死了,所以你拿着一瓶没开封的酒在阳台发呆,所以你看到我来那么惊讶,所以你才会哭,严真,那是你真的在哭,从大笑开始,以落泪为止,我现在想到好几次你都在那样大笑,是不是你要忍不住哭出来的时候,都会用大笑做掩饰啊?我哭的时候,你会哄我,那你哭的时候,你会哄你自己吗?
你总跟我说,别担心,不要怕,让我相信你,说你会帮我,你会处理好一切,你会解决一切,可是严真,那你呢?你会跟你自己这样说吗?你会这样安慰你自己吗?你会怎么对待你自己呀?你会对自己好一点吗?你连辣都不吃,你怎么会喜欢疼啊。
严真,你总是怕我难受,怕我疼,怕我哭,你总是处处顾及着我的感受,那你自己的呢?你最先了解清楚的是怎么当好一个攻,而不是受吧?因为你怕你的那次□□真的成功,你怕我真的不做反抗,所以你了解了一切,准备了一切,你确实不是真的想□□我,但如果我迎合你,你应该也不会逃走吧。你说你让我睡,你洁癖那么严重,你怎么给自己心理建设的啊?我□□你时,你没有丝毫反抗,反而又是教我又是哄我,我不敢上你,你却自己坐了上去,严真,你真的以为,你会随随便便和另一个人做吗?你总说我该吃一辈子牢饭,如果不是爱,你会那么温柔地对待一个□□犯吗?你会那么顺从一个绑架犯吗?如果你杀死我,你可以避免这一切的,严真,你舍不得我死,真的只是因为我是你要辅佐的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