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讽刺的是,由于偷猎者的猖獗,象牙已经成为大象身上的一个死亡印记,随时都有可能被偷猎者盯上,越是漂亮的象牙越容易被选中,原本是大象身上好用的工具一下子莫名其妙地变成了累赘。
由于没有长象牙的大象更容易逃脱偷猎从而存活下来,他们剩下的后代中无牙的基因也被遗传了下来,越来越多的新生大象没有象牙。
这种自然选择的变化往往需要数千年的选择,却在人为干预下仅仅只在数十年之间就发生,不由让人感到诧异。
乌迪尔无比痛恨偷猎者的行为,他砰的一声锤在桌子上,连带着桌子上的杯子都被震得挪了位置。布满老茧的手指猛戳屏幕上的人像,恨不得透过屏幕给那些偷猎者扇上几个巴掌。
“这群渣滓,就该进监狱把他们的牙挖出来示众!”
团队成员赞同地点头,没有打扰负责人乌迪尔的通话,他通话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追踪猎豹的另一位同行。
只听见对面传来有些疲惫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我家这只猎豹没什么看头,偷猎者盯上他的概率不大,倒是你家那两只狮子要盯牢了,别把这些年的心血打了水漂。”
“放心吧,威廉那家伙毛都没长齐,看不上他的。”乌迪尔想到那只鬃毛越发潦草的雄狮,不由得会心一笑。
话虽如此,他还是把朋友的提醒放在了心上,威廉和叶琳娜的名气越来越盛,保不齐会有偷猎者或者背后的人看上了他们的名气。
就像不少网红宠物一样,有人红就会有人眼红,有动物受到别人的喜爱,也会有人类心生嫉妒。
以乌迪尔的眼光来看,狮子姐弟俩的故事可以剪辑成为很优秀的纪录片,现在正是他们打天下的大好时机,要是意外死在了偷猎者的枪下,不亚于升职加薪成就人生巅峰的时候逝世。
“还是谢谢你的提醒,那群偷猎者有消息了吗?”乌迪尔询问道,有些担心他们会朝着狮子姐弟的位置过来。
好在朋友的话让他稍微安了一点心:“大概率没有,在查看监控时看到他们的第一时间我就汇报了守林员。也对他们的痕迹进行过分析,守林员当初还以为他们会追着象群去,但没有看到痕迹。”
没有跟着象群,也就意味着偷猎者没有来到狮子姐弟的领地里。
但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只能多排些人手盯着监控记录,希望守林员和相关部门能尽快把他们抓住。
面对意料之中的工作,工作人员中没有人会抱怨,而是积极争取想要的排班。如果能发现偷猎者的痕迹,他们就能提前防备,面对有报备的摄影组,偷猎者往往会有心理上的抗拒。
杀只野外的大象和人比起来压力可要小得多,有摄影组跟着,狮子姐弟就能多一份安全。
可谁会喜欢盯着千篇一律的草原呢?还是看狮子捕猎或者幼崽嬉戏打架来得有意思地多,每天他们的任务就是把那些无关紧要的重复画面删除,留下精华部分。
也是重复的工作让他们发现了狮群的规律,一个是狮群的捕猎成员似乎不像其他狮群一样留雄狮守护幼崽,而是采取轮班制,规律性地按顺序留下狮子守幼崽。
除非在捕猎中受伤或者过于劳累,不然很少换班。
而狮群捕猎多集中在固定时间,因此当炊玉去捕猎时的班次最抢手,哪怕是熬夜打了通宵的牌,第二天也要爬起来看完捕猎过程再睡觉。
与其守着毫无波澜的夜晚,不如多抢几个捕猎时间的班次。一时间,工作人员陷入了争夺之战中。
最后还是乌迪尔又一次压下了声音,按抽签顺序来安排班次。被抽到夜晚的人唉声叹气,却不想他们看到了此生中最让他们震惊的一幕。
而熟睡后的炊玉已经吃上了狮群带回来的猎物,把几只小狮子像垒石头一样堆高高,威廉也想要加入进来,挤在幼崽堆里。
炊玉宠爱地把他当做最底下的地基,却不想第二层的小狮子忍不住要张口咬威廉乱长的鬃毛,一时间没能保持住平衡,三层狮楼转眼间就倒塌。
小白坐在旁边没有加入这幼稚的游戏,却因为炊玉没有离开,紧接着新的狮塔开始搭建,这一次炊玉让小白作为第二层,冷静的小狮子可比闹腾的小狮子要稳得多。
就在第四层狮塔即将竣工,威廉被草挠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瞬间三只小狮子就四仰八叉。
小白甩了甩头,发现炊玉没有因为垒小狮子失败而遗憾,反而心情不错。他眼睛一亮,不就是不动,安静地叠叠乐,说什么幼稚,这游戏可太优质了。
炊玉陪着他们玩了很长一段时间,傍晚散步的时候就听到了摄影组在讨论象群的事情。
偷猎者么,炊玉歪着头思考,或许她能想想办法把他们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