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枝意:“……”
这漏风棉袄穿起来可真舒服啊:)
傅时叙轻笑一声,偏了偏头,似乎在说,看你现在怎么继续往下胡编。
楚枝意硬着头皮说:“你就回来吧,好不好?这样我们好多多沟通一下昭昭面试的事情,做做准备。”
面子这个东西,只要丢下一次,人就会变得很不要面子。
楚枝意干脆耍赖:“小叔,小叔小叔小叔——”
昭昭觉得好玩,也跟着他学:“小傅,小傅小傅小傅——”
楚枝意看见眼前的人眸色微沉,暗道不妙,该是他这招用过头,正准备自我检讨,男人的手朝着他的脸伸过来。他下意识往后躲,带茧的指腹却已经牢牢掐住他的脸颊,控住他所有动作,也拦住他的去路。
傅时叙的声色不见喜怒:“多大的人了,说话嘴里还含东西?昭昭又学你怎么办?”
傅时叙伸手把楚枝意叼在嘴里咬来咬去的小圆叉拽出来,又瞧见他乱动的小舌头,低眸,放开他的脸颊,把咬得歪扭到不成形还沾着些许唾液的小圆叉丢进垃圾桶里。
楚枝意愣了下,脸侧还留有男人指腹的余温。
傅时叙一瞄,看见他粉嫩的舌尖还悬在唇边。
眼不见心不烦,他抬手把楚枝意微微张开的嘴巴合上,讲:“又没说不回,闹什么闹?”
楚枝意倒吸口气,瞪他一眼,把他的手推开:“小叔,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啊。”
傅时叙嘲讽道:“你是面皮做的?脆成这样?我都没用力。”
楚枝意张开嘴给他瞧:“我咬着舌头了!你看!你看!都怪你啊!”
粉嫩的舌尖上的确透出一点红,鲜血正悄悄往外渗。
傅时叙眸色顿暗,一掌把他的脸推开,起身,说:“活该。”
楚枝意气得在他背后无能狂怒,猛猛出拳。
等傅时叙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他凶巴巴的拳头顿在空中,朝前朝上挨着伸展,做了一套拉伸。
傅时叙把杯子放在他的面前,抬抬下巴示意。
楚枝意连连摇头,张着嘴巴露出舌头,口齿不清地说:“不用了不用了,我像现在这样风干一会就好了,就不流血了。”
傅时叙皱起眉,左手再次掐上他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嘴,右手拿起冰块塞进他的嘴里,瞧出楚枝意的舌尖在乱动,他立刻用指尖压住。
“含稳。”傅时叙严厉地说。
楚枝意眼泪都要冒出来了,他下意识揪住眼前人的衣服,摇摇脑袋,说不了话,只能可怜巴巴地用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抗拒。
手指乱挠,猫一样的,快要把傅时叙的衣服抓烂。
傅时叙干脆转而用左手大掌锁住他两只乱动的手腕,单膝跪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控制着楚枝意的动作。
“听话。”瞧着面前的人儿眼角都泛起委屈的红,傅时叙难得耐着性子,微有几分哄意,“忍一忍,就十秒。”
楚枝意整个人都被钳制,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只能像面团一样任由傅时叙拿捏。唯有一双眼,不甘地瞪着眼前人,眸子里的火苗蹿得漂亮。
傅时叙移开目光,沉缓地倒数着。
“三,二,一。”
楚枝意感受到他粗糙的指尖刮过自己的舌头。
他下意识浑身一阵战栗。
压在舌尖的冰块被男人拨出来,接在掌心。
傅时叙检查了下,放开手,说:“没流血了。”
楚枝意瞪他一眼。
哼。
当然不流血了。
他的舌头都快被冻麻了!牙齿也酸软极了,隐隐泛着疼。
他连忙往后一缩,拉开和傅时叙的距离,满口腔的凉意让他很不舒服,鸡皮疙瘩一茬一茬地往外冒。
“这么讨厌冰块?”傅时叙看他一眼。
“对啊!”楚枝意控诉道,“我牙齿一碰冰块就不舒服!这么多年我都没吃过几次冰淇淋!”
傅时叙说:“你不是之前还带昭昭去吃了麦旋风?”
楚枝意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林姨跟我说的。”傅时叙讲。
“麦旋风是软的啊,入口即化,你没吃过?”楚枝意替他最爱的单品争辩,“我这张嘴,就是软的可以,硬的不行。”
乒铃乓啷响。
傅时叙掌心里的冰块被丢进杯子里。
“娇气。”傅时叙点评道。
他顿了顿,又说:“找个时间,让宋辰带你去看牙医。”
楚枝意嘟囔着:“……我不想。”
傅时叙撩起眼皮冷冷地说:“难道你想一辈子就吃软的?二十岁的人怎么有口快入土的牙。”
楚枝意还很抗拒呢:“那我不也活到今天了吗?”
傅时叙说:“刷我的卡,给你报销。”
楚枝意哼了一声:“这是钱的事吗!这不是!”
傅时叙懂了:“你怕牙医?”
楚枝意强调:“不是怕,只是不喜欢。”
玩玩具的昭昭忽然听见这话,耳朵一动,抬头说:“爸爸,你撒谎,你就是怕牙医呢!每次去看牙医,都要大爸陪你一起去才行!还要他站在旁边陪你!还要拉手手呢!”
楚枝意伸手捂住他叽叽哇哇的嘴。
未来两人感情还挺好。傅时叙略一挑眉,没所谓地说:“那就等傅季野回来陪你,你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