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把父亲的画像拿到了书房里。
画像里的男人沉默着,目光复杂地落在露西娅娜身上,仿佛想说什么,却又无法开口。
“露西娅娜。”伏地魔没有转身,声音低沉而冰冷,又带着某种奇异的熟悉感,“你回来了。”
她单膝跪下,黑袍铺散在地。“主人。”
“你迟到了三小时十七分钟。”
伏地魔的声音比记忆中更加嘶哑,“小月亮,你可是对时间最敏感了。”
“魔法部的善后工作比预计的复杂,主人。福吉坚持要召开紧急会议。”
“起来吧。”伏地魔转过身,那张蛇一般的面孔在壁炉火光中显得格外骇人。
他的红眼睛落在她身上时,露西娅娜恍惚间又看到了那个细心教他一切的老师。
“让我看看你。我最骄傲的学生——”
她站起身,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姿态。
伏地魔的视线如冰冷的蛇信般扫过她的全身,最后停留在她左臂的黑魔标记上。
“小巴蒂做得很好。”他突然说,声音里带着某种诡异的愉悦,“比我想象的更好,我原本以为他只是个被父亲逼疯的男孩,没想到……他对你倒是忠诚得令人意外。”
露西娅娜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伏地魔发出低沉的笑声,他停在窗前,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细长,“就像我当年预言的那样。”
“你会成为最完美的锚点,让迷途的灵魂找到方向。”
她的指尖微微发冷。
十七岁那年,汤姆·里德尔在马尔福庄园的玫瑰园里对她说过同样的话,那时他的手指间还缠绕着她的金发,语气温柔得令人心醉。
“巴蒂对您的忠诚毋庸置疑,主人。”她平静地回答。
伏地魔突然转身,红眼睛死死盯着她。
“是吗?在我看来…”他冷笑道,“他更听你的话呢。”
露西娅娜感到黑魔标记突然剧烈灼痛起来。
她面不改色地说道:“因为他知道,我对主人的忠诚同样毋庸置疑。”
书房陷入死寂。
壁炉里的火焰诡异地静止了,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
伏地魔缓缓抬起手,苍白的手指要触到她的脸颊——
“你长得越来越像阿布拉克萨斯了。”
他轻声说,手指最终停在她耳边,替她将一缕铂金发丝别到耳后,“特别是说谎时的样子。”
露西娅娜感觉自己的心脏停止跳动了一瞬。
她记得那次父亲在书房和里德尔谈事情时,里德尔也说过同样的话。
那晚之后不久,阿布拉克萨斯就意外死于龙痘疮。
“主人多虑了。”她微微低头,露出修长的颈线。
这是个刻意的臣服姿态,“如果巴蒂的行为让您不满——”
“不,”伏地魔打断她,突然又恢复了那种诡异的愉悦,“我很满意。事实上...”
他的声音压低,带着某种恶意的调侃,“我是不是该感谢当年那剂迷情剂?虽然没能让你嫁给多洛霍夫,但阴差阳错促成了一对...有趣的伴侣?一段好姻缘不是吗?”
露西娅娜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那晚的记忆如毒蛇般窜入脑海。
迷情剂的甜腻味道,多洛霍夫令人作呕的呼吸,还有小巴蒂破窗而入时的场景。
当时他浑身是血,刚执行完任务回来,魔杖都来不及擦干净就赶来救她。
“主人说笑了。”她的声音平稳,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们只是...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