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悦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醉得太厉害了,居然在猫的脸上读出这么多信息。
她蹲下来,揉了揉猫的脑袋:“谢谢你担心,我没事。”
猫咪拱着她的掌心乱蹭,跟着她走出浴室,跑到沙发上,随地大小躺,一副任君采撷的妲己模样。
舒悦犹豫了下,走过去,戳了戳小猫的肚子。
小猫立刻蹬着爪子夹住她的手,又抬着头啃了一口。
舒悦没被咬疼,反而更来了兴趣,又在猫的肚皮上揉。
一人一猫就这么你揉我我啃你地搞上了。
舒悦又一次被啃后,来了报复心理,抓着小猫的肉垫,低头就是一咬。
见到十一的脸上终于露出被震惊的表情,她更来劲,直接把整张脸埋进小猫的肚子里。对着小猫的肚皮,舒悦狠狠吸了口气。
小猫的爪子踹在她的脸上,又被她抓住,再次咬了一口。
十一发现此人喝醉以后狂性大发,赶忙找到机会逃脱魔爪。
它鼻尖轻嗅,转头看着坐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女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醉的缘故,所有的信息素毫无保留地满溢出来,填塞进所有空间。
有点太浓郁,搞得它就跟吸了过量的猫薄荷一样,内心躁动不已,开始在家里乱蹿。
大洋之外,季时意忽然皱紧眉头。
会议上,正站在屏幕前汇报的工作人员瞬间闭嘴,谨慎地观察着女人的表情。
季时意身边的助理问:“季总,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季时意摇头:“继续。”
她沉默地抬手,摸到黑发下的后颈,指尖轻触上贴在那的抑制器,把控制阈值调到最高。
会议结束后,她如常地走进车。
门关上的一刹那,季时意再也忍不住,她撕下抑制贴,任由不受控的信息素在整个狭窄的空间里溢开。手抓紧方向盘,额头抵上去,季时意喘着气,拨通了余千月的电话。
余千月穿着一身白大褂,今天正在值班。
接到电话的时候正想调侃,瞧她状态不对,忙跟旁边的人交代了句,走进休息隔间里。
“出什么事了?”
季时意咬着牙:“我还想问你。”
她颤抖着手摁开车内的储物箱,取出一管抑制剂,咬掉上面的塞口,推进针管里。
把黑色长发往旁侧撩住,季时意抬手,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后颈刺了一针。
浑身泛起疼痛,蚂蚁被咬一样。季时意一贯对此习以为常,今天却觉得分外难熬。等身体的躁动好不容易降下去,她的额头已覆上一层细密的薄汗,脸色惨白。
“你给我的抑制剂过期了?”她问。
余千月神色担忧:“怎么可能?”
季时意说:“那为什么我早上才打过一管,刚刚又出问题。”
余千月说:“我给你的监测手环呢?找出来戴上,连个网,我看看数据。”
季时意神色不佳地翻了半天,才在边角找到她随手丢进去的手环。
戴上后,余千月很快有了反馈:“数据显示你刚刚受到了极强的alpha信息素刺激。”
季时意面色沉冷:“不可能。”
余千月说:“真的。而且我看情况,有点严重。你最好找到对方,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得让对方给你吸两口才行。否则的话,你本来就不稳定的信息素,只会更加波动下去。”
“老季,你别不当回事。”余千月看见季时意的表情,严肃地说,“再这样憋下去,你的腺体迟早坏掉。你也不想到时候躺在手术台上让我给你开刀吧?你也想多活几年吧?”
季时意有点烦躁:“我刚刚没接触什么alpha。”
她的鼻子又不是摆设,有没有信息素还能闻不出来?
“那怎么可能?”余千月懵圈了,翻来覆去把手里的数据看了好几遍,想不明白,“这种程度的峰值波动,对方跟你的匹配度起码在90%以上,只要出现在你的身边,你不可能察觉不出来。”
季时意忽然想到了什么,挂了跟余千月的电话,打开小猫设备的自带的远程监控。
黑乎乎的画面里,女孩睡在沙发上。
她对着画面轻轻喊了声:“十一?”
小猫焦躁地跑过来,冲着自动喂食器的镜头嗷呜。
叽里呱啦一堆,季时意算是听明白了。
说好的隔着十万八千里不受影响呢?这样下去,她还怎么工作?季时意拧着眉,跟助理打电话,改了后面的行程,转手订了回去的票。
于是,当舒悦宿醉到头疼,大睡个彻底,听见敲门声,揉着眼睛去开门时。
打开门,瞧见的是位大美人。
美人戴着专用的信息素隔离口罩,神色颇有几分倦意,看着她,语气很礼貌:“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十一的主人。很抱歉突然出现。有件事我想请求你的帮助。我知道这很冒昧,但可以请你标记我吗?”
舒悦盯着她,默了三秒,毫不犹豫地关上门,将对方隔挡在一门之外。
嗯。
她果然还没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