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得到再说吧。”
宋景邻淡淡地甩下一句。
古董车本来就是有价无市,很多现存的完好的,都是有钱人的私藏,是不会轻易向外人展示的。别说买了,一般人连见都没见过。况且,雷克萨斯是92年开始生产的。
宋景邻那辆98年生产的典藏版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他费尽心思从一个古董车收藏家手里花高价买下的。
“好,”沈一潇听到beta冷淡的声音,眼里透着一股莫名的较真,语气也是:“如果我找到了怎么样?”
怎么样?
能怎么样……
宋景邻扭过头,平静理性,但同时沒有一丝情绪波动的眼睛对上沈一潇明亮咄人,又十分锐利的眼睛,语气像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地陈述事实:
“难道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你不是说我沒有拒绝你的权利吗?”
宋景邻几乎从不大吵大闹,也极少面红耳赤地跟人争论,大多时候,他都是像现在这样一脸平静,又绝对理性地陈述事实,但是又能让人难受到揪心揪肺。
沈一潇难受到开始深深地吸气,急促地呼气,如同被一个塑料袋死死裹着脸一样濒临窒息。
但这是他自找的。
他希望宋景邻心甘情愿地听从他的想法,但是,又容不得宋景邻拒绝,抗拒他的意见。
他就是这么矛盾,自我,别扭,还不讲道理。
一分钟可以很漫长,也可以很短暂,转眼间,红灯就变成了绿灯,黑色宾利却还是停在原地,直到两侧的车辆都纷纷绕开,然后继续向前,向下一个红绿灯前方行驶,他们还在这个红绿灯面前停滞。
夜色如漆,华灯初上。黑夜笼罩住整个A市,远处的楼宇上的霓虹招牌闪烁着,写字楼还有零星的窗口亮着,像悬在夜空里的透明蜂巢,远处街道的路灯的橘黄的光晕在沥青的路面上洇出一个个温柔的圈。
宋景邻平淡如水的双眸将一切尽收眼底,然后,他垂下眼眸,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就在他出神发愣的时候,沈一潇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像一把利刃,轻轻划破凝滞的空气,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没错。”他微微偏头,眼底浮着一层冷冽的光,唇角却勾着漫不经心的弧度,“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话音稍顿,他缓缓侧身,向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宋景邻倾去,阴影无声地笼罩下来,一片夹着白兰地信息素的热息洒在宋景邻耳畔:
“由不得你。”
宋景邻的思绪陡然被打断,旋即,他惊得抬眸,不可置信地注视着看起来没有一丝悔意,依旧独断专行的沈一潇。
beta不可置信的目光仿佛在说:“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
那一瞬间,alpha的瞳孔骤然收缩,眼眸深处似有暗潮翻涌,像是被乌云遮蔽的烈日,晦涩难明。然而转瞬之间,那抹不忍便被更锐利的锋芒取代,他微微眯起眼:
“你不愿意也得愿意。”
他的气息愈发逼近,高挺的鼻梁若有似无地擦过beta瓷白的肌肤,在透出淡粉的脸颊上流连。温热的吐息交织间,唇瓣将触未触,偏要吐出些混账话:
"我给你的...…"alpha嗓音低沉,"是外头多少人梦寐以求,求之不得的。给你,你就得接着,不想要也接着,由不得你说不要。"
闻言,宋景邻咬住下唇,眼底碎光潋滟,扬手便是一记清脆的耳光。
"啪!"
空气骤然凝固。沈一潇用舌头顶了顶发麻的腮帮,忽地低笑出声:
“哈。”
他猛地掐住气得发抖的beta的下巴,然后在beta吃痛的吸气声中狠狠吻了上去。这个吻带着淡淡的铁锈味,如同困兽撕咬,暴烈而野蛮。
因为愤怒,宋景邻浑身发抖,莹润的肌肤泛起薄红,像洇开的胭脂。alpha的舌尖蛮横地顶开他的齿关,攻城略地般扫过敏感的上颚,逼得怀中他发出细碎的呜咽。宋景邻挣扎得越猛烈,沈一潇就吻得越发凶狠。
呼吸被尽数掠夺,宋景邻逐渐停止挣扎,大脑缺氧的眩晕,让他只能任由alpha袭遍他的一切,最后被迫沉沦。
唇齿纠缠间,alpha的信息素如潮水般将他包围,包裹,淹没。
双唇轻离时,宋景邻仿佛是陷入深渊快要溺死的人,终于上岸解脱了。他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胸口一下一下剧烈地起伏着,被吻得发软的身体慢慢依靠在座位上,脸上是一片覆着春情的潮红,眼里是一片溃不成军的迷懞。
beta这副模样像暮春的荼靡开到极致,艳丽勾人,引诱着alpha痴迷地再次靠近——
“啪。”
beta扬起的腕骨像段将折的玉,掌心与alpha面颊相触时带起一阵战栗的香风,但是因为身子发软无力,这记耳光轻得近乎旖旎,打在alpha脸上像是在调情。
“呵。”
alpha喉间溢出一声低笑,随即眼疾手快地扣住那一截雪腕,指腹摩挲着beta肌肤下慌乱跳动的脉搏。然后,他低下头,呼吸灼热,唇舌裹挟着侵略的湿意,不容抗拒地含住了beta纤长的手指。
“放,放开……”随着alpha无休无止地舔舐,吞咽,宋景邻的声音夹着一丝不知所措的哭腔,被捏住的手更是忍不住颤抖着。alpha喉洁滚动,吞咽声低哑而贪婪仿佛连他的颤抖都要吞吃入腹,直到beta雪白的指节被沈一潇吮得发红,像是烙下了他的印记。
封闭的车内,一记嘹亮的“啪!!!”再度响起,一阵火辣的香风袭过沈一潇的脸颊,然后留下红印。
一片灼热的痛感蔓延在宋景邻的手掌,让他的手指禁不住蜷缩,弯曲在掌心,捏成拳头再抽回。
泪光在宋景邻眼底盈盈颤动着,他愤怒又屈辱地瞪了alpha一眼,然后偏过头去,整个人缩到车门边,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哽咽。
随着泪水如雾霭般漫上眼眶,将眼前的世界晕染成朦胧的水墨。宋景邻垂下眼帘,任由温热的液体划过脸颊,心里一阵酸楚难过——
天底下沒有比沈一潇更混账的混蛋,没有比沈一潇更混蛋的流氓。明明说过要跟他谈恋爱,却总是喜欢强迫他,为难他,不尊重他的想法和意见。自以为是,自以为了不起的混蛋,掌控欲占有欲变态的变态……
他为什么要喜欢混蛋呢。明明他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明明他一个也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为什么要接受一个混蛋的帮助,要因为混蛋伤心难过,掉眼泪呢?
敏锐地听到beta那细微的压抑的哭声,沈一潇握着方向盘的指节骤然发白。他那双总是噙着自信笑意的眼睛此刻灰败如烬,像是被人掐灭了所有星火,不再意气风发。绿灯亮起的瞬间,他猛地踩下油门,轮胎碾过柏油路,一路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