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这时候也没什么闲心装什么好学生了,心里只能无力吐槽一句,我这乌鸦嘴。
林寒脑袋里冒出了许多掩盖发作的办法,毫无疑问,都是些不太靠谱的,什么打晕所有人,要不打晕自己?算了,他也意外自己居然会有这么多奇怪的想法。
林寒忽觉头脑有些发晕,接着一股强烈的痛感从心口蔓延,似乎有虫子在随着血液,啃食他的骨头,攻击他身体的每一处,从脚尖直到头顶,没有一处是不痛的,他额头上冒着细细冷汗,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直至口腔里的血腥味蔓延开来,但这远远不够。
林寒握紧了拳头,就算指甲已经深深刺入皮肉,他也觉得这点痛根本抵不过身体上的痛,但他的眼角已经多了一滴痛出来的眼泪。
他这时才意识到,血毒的威力有多大,有多可怕,而且这还只是最轻的威力,他不敢想象血毒真实的威力有多强,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被血毒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样子。
直至下课,同窗们都走光了,林寒还是无动于衷,赵先生轻轻走向前,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就把林寒推的重重向一边晃动了一下。
赵先生这才觉得不对劲,林寒是晕过去了。
他意识到这个,连忙背起他,把他放到房间后,给他又盖了几床被子,打发一个书童去找大夫,自己又去熬了姜汤。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书童带着大夫进了屋子。
那大夫一看林寒的脸色就忽感大事不妙,慌忙走上前,按住林寒的手腕,就开始给他把脉。
那大夫的神态十分奇怪,似乎从未摸过这么奇怪的脉象。
“大夫,他怎么样?”赵先生有些担忧的问。
大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老夫也不知这公子患的是什么病,似像中毒之兆,但老夫去无能为力”。
赵先生闻此言,不禁有些惊讶,林寒是怎么中毒的呢。
林寒似乎也察觉到了,屋子里的人很多,缓缓睁开了眼,但没等话出口,林寒的口中便涌出一大口鲜血。
这可吓坏了赵先生“林寒你……你没事吧?”
林寒摇了摇头“没事先生,我只是不小心误食了毒草,血吐出来就没事了。”
赵先生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告知你母亲一声吧”
林寒闻言,眼神忽然坚定“不,您不用告诉我母亲”。
赵先生还想建议“可是……”却被林寒一下打断。
“我不想让我母亲担心,先生我没事的”
赵先生终是没说过林寒,在走前还是嘱咐他一句“有事及时告诉我啊”随后便推门而出。
林寒坐在床榻边,心想:这几日天冷,估计又要发作几次,肯定不能让他们告诉母亲。
林寒深知“报喜不报忧”的道理,这些难以承受的痛楚,他自己来承担就够了,不需要再去连累母亲了。
在那场冻雨的三天后,林寒的手中多了一个青色的小瓷瓶,他握着那瓷瓶的手不可查的颤抖着……
记忆追溯到那次血毒发作后。
赵先生走后林寒的窗户被敲响,抱着本能的警惕,他抓起那把匕首,将窗户打开一个小缝,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面孔——自己父亲的那个手下,曾经扮演过侍卫的那个人!
“你来干什么”林寒冷声问道。
“老爷有事找你,事成后就给你血毒的解药”那手下扒着窗框。
“呵,解药?他不是说那毒无解?”林寒的语气有些嘲讽和戏谑。
“那是老爷骗你的,要是中了真正的血毒,右肩会长出一颗细小的红痣,不信你自己看看”那手下无所谓的说。
“我知道了,过会我跟你去”林寒说完,关上了窗,那手下也不心急,就在窗外静静的等着。
林寒轻轻扯下右肩的衣服,仔细的看,手臂还是既光滑又雪白,果然没看见红痣。
林寒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翻窗出去,跟着那手下走了,尽管他心中充满疑惑,那人为什么要骗他,这中间是否有什么隐情,或者说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林寒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一次一次被那人掌握,他并不畏惧杀人,或许是血液里的本性。尽管那人将他至于无尽的痛苦和黑暗中,但他深知,他和那人都是比疯子还可怕的人,他们享受杀人的快感,而深知自己的疯癫,却又十分平静……
或许他们都该存于黑暗,不配拥有光明……
“到了”那手下面无表情,带着林寒走进了那个熟悉的地方。
这里的布局没变,还是与第一次进到这里时一样,那人还是坐在那帘幕后“你来了,我的好儿子”那人的语气似乎在笑,但他向来阴晴不定,林寒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去猜测他的心里。
林寒直接问道“杀谁?”他表情十分冰冷,仿佛一个正在执行任务的机器。
“哎,咱们父子俩见面就不能叙叙旧吗?”那人觉得装够了“好吧”他挥手示意,那手下将画像展开在林寒面前。
林寒充满疑惑,盯着画像看了许久才开口“哟,是个……太监?”
那人隔着帘幕点了点头。
“怎么,又要去京城?还要进宫?”林寒发问。
那人依旧点了点头。
“放心,不会再让你只带一把匕首去了”那人一挥手,手下就递给林寒一把剑“带这个吧”。
林寒收下剑,把剑拔出剑鞘“好剑,凑活用吧”随即便离开了那密室。
密室本就黑,那人脸上看不出表情,只觉得应该是在笑,笑着盯着林寒离开的背影,他对手下一招手,附在耳边说了什么。
“老爷,这……不好吧”那手下小心翼翼的说。
“除非你想变得和他一个结果”那人指了指手下手里的那画像“我可以考虑直接送你去当太监”那人的表情似乎有些阴森。
“不……不……”手下有些颤抖,他毕竟是正常人,无法跟一个疯子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