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砚只玩过塔罗牌,从没算过命,当即就跃跃欲试,想要让老神棍兑现承诺。
老神棍咬着他买的猪肉铺,吃人嘴软,不得不答应了。
两个人来到一个大房间,里面有神龛,供着梵天、吡湿奴和湿婆三尊大神,神像前有一叠一叠盛满水果的供奉以及暗橙色的万寿菊。
老神棍点燃了几炷香,向大神们祭拜,然后拉着沈西砚在边上的一个榻子上坐下。
“你要算什么呢?” 老神棍问。
沈西砚早就想好了,“我有一个喜欢的人……我想算我跟这个人有没有可能……”
“可能什么?”
“在一起。我们会不会恋爱…会不会结婚…会不会永远在一起…”
老神棍了然,“伸出你的左手吧,让我看看你的手相。”
沈西砚递出左手给他,老神棍盯着他的手掌心细细地看,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搞得沈西砚心里七上八下,很怕他说出什么不好的话。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从神龛边上拿来一个箱子,“来,把手伸进去,从里面抽一张纸,上面写着答案。”
沈西砚虽然满腹狐疑,但还是照做,把手伸进暗箱里,摸索了一阵,精挑盲选,好不容易抽了一张纸,递给老神棍。
老神棍没接,把纸推给沈西砚,“要自己看哦。”
沈西砚深吸了一口气,忐忑不安地摊开那张写着他爱情命运的薄纸片。
他小心翼翼地念出那几个字,然后困惑地抬起头,用眼神询问老神棍……
老神棍套头晃脑,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
“这就是答案吗?” 沈西砚问。
“这就是答案。” 老神棍坚定地点头。
沈西砚撩开手工扎染的暗红色挂帘布,满脸疑惑地走了出来。大家看到这副众望所归的表情,庆贺似地互相举杯,眼神里都在说,“你看,不出所料,一模一样。”
沈西砚走到柏屿边上问,低声问他:“老神棍算命,灵不灵啊?”
柏屿忍着笑,“从那个房间里出来的每个人,第一句话都是这个。”
众人听到后憋不住笑起来,“朋友,老神棍算命可是很贵的,你这样问就是对金钱的不尊重。”
沈西砚得知老神棍算一卦要100美金的时候吓了一跳,就这……难道不是招摇撞骗吗?他是看了手相,但是什么也没说,难道所求之事单纯就靠自己的手气吗?
“不要当真啦,重在参与。” 柏屿安慰他。
沈西砚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脑子里却止不住在想单薄的纸片上那几个字对自己的情路意味着什么。难道老神棍的魔法就在这里?明明想要不在意,却已生起万般涟漪。
老神棍出来后则是又一番大吃特吃,他说刚才太耗费灵力了,不补一补头上那些黑发也快保不住了。
柏屿走过去问他,“你到底说了啥,瞧那小孩儿现在都精神恍惚。”
老神棍看了他一眼,自顾自往嘴里塞东西,含糊不清地说:“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你怎么还不懂规矩?”
等吞下食物后,他又说,“诶我说…那真是家属啊?你怎么忽然那么上心,连天机都要打听,你从前可不这样坏我规矩。”
柏屿不满地‘哼’了一声,用他的话堵住他:“天机不可泄露。”
老神棍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不远处的沈西砚,轻声嘀咕道:“你们俩的事儿还要问天机,真是浪费我的黑头发,我的黑头发啊……”
这天所有人都喝了很多酒,有人起哄说要比拼一下哪个国家的人酒量最好,一群本来就有醉意的人在那不饶人的胜负欲下又死命喝了很多酒,最后一个一个醉的不省人事,只有几个还清醒的,不是他们酒量多牛逼,而是他们懒得跟这群人较量。老神棍喝高兴了就溜之大吉,没有参与这些无聊的游戏。沈西砚酒量很好,别人让他喝他也不推辞,但是再怎么样还是理性的,没有拼命给自己灌酒,所以到最后也没把自己彻底喝醉。柏屿呢,竟然是最克制的一个,一开头就打算认输了。
瑞克嚷嚷着,嘲笑他:“柏屿,你一个在酒吧调酒的,怎么酒量最差劲。”
柏屿也懒得辩驳,反正这人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彻底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