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伯安好,今日特意来带着新妇来向您行礼问安。”
魏涛凌厉道:“你还知道你是魏家子!还知道向我问安?我还以为你做摄政王这么多年,忘了你在漠北有个家!”
魏涛常年带兵,一副粗嗓门吓得沈禾姝行礼的手一抖。
魏元聿站直身子,将沈禾姝扶起。
道:“大伯,今日阿聿奉圣旨前来漠北治理旱灾与来犯匈奴,只因府邸破旧不堪,不得已才想在您这儿住上个半把月。”
魏涛猛地拍桌子,站起来,指着魏元聿道:“不准住!你快些带着新妇离开魏府。”
魏殇冲了进来,喘着气道:“爹,你就让景墨住在府里吧。明明你日日抚摸那把红缨枪,不就是思念景墨吗?”
听到长枪,魏元聿眸子深了深。又望向魏涛,道:“长枪?是父亲的那把吗?”
红缨长枪,乃是魏津的兵器,战后却无故失踪,原是被魏涛藏在兵器坊。
魏涛摸起桌上的茶水砰的一声摔在地上,“逆子,不是让你在祠堂跪着吗?你竟敢说出此等话。”
魏殇跳了起来,灵活地躲过,看样子没少挨魏涛的揍。
高声道:“就是那把红缨枪,那场大战后我爹就一直将这件兵器放在军营的兵器坊。”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着你了。是,枪被我放在坊里了,你若是想看就随我来。”魏涛的声音降下许多,但仍带着严厉。
未几,魏涛叹了口气,道:“可以让你们住,不过最多只可待三月。”
魏元聿将魏殇叫来身边,道:“你照顾好阿媛,我去去就回。”
魏殇道:“知道了,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的照顾好弟妹的,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魏元聿又走到出神的沈禾姝面前,温声道:“阿媛,你且等为夫回来。”
沈禾姝道:“好,你就放心吧。魏大哥会照顾好我的。”
魏殇看着两人腻歪的模样,背过身道:“不就是去城外的兵器坊嘛,至于向生离死别的样子吗?”
魏元聿抽了魏殇的后背,冷声道:“就你长了张嘴是吧,日后还是缝上为好。”
沈禾姝这才展开笑颜,只是眉上还有些乌云。
待厅中只剩魏殇与沈禾姝两人时,沈禾姝道:“魏大哥,这漠北城有何好玩的地方?能带我去吗?”
魏殇听到好玩的,来了兴趣,道:“当然,这城中心最是热闹,我们待会就去,可好?”
沈禾姝莞尔道:“大哥可知阿聿何时才可回来,要赶在他们之前回来才行,不然以阿聿那个性子非得再罚你才是。”
“弟妹,你还真是贴心。哎,这成天与我们鬼混在军营里的糙汉子怎么能找到这么温柔的妻子,真是那小子上辈子修的福分。”
魏殇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而后笑道:“他们得两个时辰左右才回。”
沈禾姝温婉道:“大哥谬赞,阿媛何德何能。”
魏殇疑惑道:“对了弟妹,你不是叫禾姝吗?怎么又自称阿媛了?”
“大哥有所不知,阿媛是弟妹的小字,笄礼那天大哥未在场自是不知。”沈禾姝解释道。
魏殇笑着点点头,“原是这样。”
沈禾姝目光瞧向门口,道:“对了大哥,阿媛刚来到漠北,对这儿不是很相熟,还劳烦大哥了。”
魏殇拍拍自己的胸脯,高声道:“自是,弟妹有何事都可来找大哥。”
“好,魏大哥阿媛去交代侍女一些事,待会就来。”沈禾姝道。
魏殇拦住沈禾姝,道:“弟妹你不用去了,大哥来之前已经将你和阿聿的事告诉我母亲了,她会安排好的。”
沈禾姝瞪圆了眼,道:“还请大哥待我去见见大伯母,请过安后阿媛再与大哥去街上。”
谁知魏殇直接引着沈禾姝去大门口,沈禾姝挣脱开,道:“魏大哥这不合礼数,来之前都是要向长辈请礼的。”
魏殇道:“在我们漠北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破规矩,你就算不去,我娘也是不会说什么的,你就放心吧。”
沈禾姝来之前了解了漠北的一些规矩,可没有一条说不去问安。
她疑惑道:“真的可以吗?这……”
魏殇站在沈禾姝身后,伸开掌推着沈禾姝往外走,道:“是这样的,出了什么事不是还有我替你挡着吗?”
沈禾姝想到乔桓夜的事,就顺着魏殇的心思上了车。
魏殇在外驾着车道:“本来啊我们出门都是不用马车的,见弟妹不会马术我才找的马车。”
“真是谢过大哥了,大哥虽在军营中,还是心细的。”沈禾姝将帘子撩起,夸赞道。
魏殇被夸的脸上笑意逐增,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道:“多谢弟妹赞誉了,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被人夸心细的。”
沈禾姝柔声道:“魏大哥身上有许多过人之处,只是有人不识珠罢了。”
魏殇挑起眉,激动道:“弟妹说的可是真?从小到大还没人说过我有过人之处。”
沈禾姝看着魏殇眼底的那抹自卑之气,道:“魏大哥极重兄弟手足之情。”
“在我与阿聿未来时,大哥便在城外候着;还有适才你还替我与阿聿求情住在魏府里。”
听完沈禾姝的这番话,魏殇的眼眶中已续满泪。
含糊道:“多谢弟妹如此夸赞,之后弟妹若是让我叫我做事,魏殇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禾姝摆着手,道:“大哥这话说的过于言重了。”
而后沈禾姝心道:阿媛只是想问大哥一些事,定不会让你陷入难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