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以防万一,就去杂物房找到了一副银针,本来可能是佣人做手工用的,她将针头磨得锋利,又束好藏在腿上,有衣物遮挡,旁人看不出来。
虽然她现在的内力薄弱,但催动几根轻盈的针还是游刃有余的。
毕竟控针考验的是内力的精妙操控能力,而非内力深厚程度。
黑暗中,借着各处光脑的微弱荧光,隐约能瞥见几抹银光划空而过,精准无误地命中那几个形迹可疑的人。
只听数声几不可闻的闷哼声响起,他们脚步一顿,捂住疼痛难忍的腹部往下几寸部位,用了毕生忍耐力才忍住了没有喊出声,瞪着齐馥的眼睛仿佛要冒火般,恨不得将她捏死。
她、她竟敢——
如此一耽搁,眼下雇主的要求不可能实现了,他们对视一眼,果断选择忍着剧痛撤退。
其中有一个人却在撤退的时候撞上了一个乱窜的路人,这么一搅和——灯亮了。
他顾不上其他人,只能掳来这个倒霉的路人,挟持住他接着往后退。
人们才适应突如其来的亮光,便遇上劫匪挟持人质事件,一时间都傻眼了。
齐馥更是绷不住,那个倒霉蛋居然就是刚刚洋洋得意的白任。
白任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想借着黑暗,偷偷去绊齐馥一跤,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个丑,所以才往这边靠近,哪里想到会遇上这种事。
“快来救我啊,你们在那傻站着干什么呢!”白任见其他人都看着他,气得要死。
皇甫家的保镖们鱼贯而入,将整个宴会厅封闭,戒备地盯着贼匪,要求他赶紧放人。
贼人充耳不闻,用一把小巧的匕首抵着白任的脖子,他只想顺利离开。
保镖们投鼠忌器,并没有轻举妄动。
齐馥往前走了一步,主动道:“你的目标是我对吗?你抓我吧,交换人质。”
她不是圣母心,只是自己更有把握抓住劫匪,说不定还能通过这个人咬出背后操控的覃狄,顺便在皇甫家立势,洗脱众人眼里自己废物的形象。
可是不等贼人回话,白任就急了:“你添什么乱?你来不是死得更快吗?你们其他人都是死人吗,还不如这个废物有勇气?!快打他呀!”
他虽然人不咋地,但也做不出让别人替他去死的事,在他眼里,齐馥就是准备替他死。
思前想后,他色厉内荏地闭着眼嚷嚷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抓我,我叔叔可是白虓!他不会放过你的!”
原本还有些动摇的贼人嘿嘿一笑:“你叔叔是谁?就怕你没分量,既然你这么有用,看来……我不能随便放过你了。”
齐馥:“……”
蠢货。
不怕坏人绞尽脑汁,就怕蠢人灵机一动。
贼人铁下心来抓紧白任,脚步渐移往大门走去:“把门打开,让我出去,不然我就把这嚣张小子宰了,大不了和他同归于尽!”
“哈哈哈哈,有幸和总统侄子一起死,也算我不枉此生了。”
保镖们极为为难,他们可担不起害死白任的责任。
皇甫震见事态严重,沉声道:“这位小兄弟何苦两败俱伤呢,放开他,我承诺会让你全须全尾地离开。”
贼人冷笑一声:“我可不相信你们这些权贵,放我出去,不然杀了他。”
见他顽固不化,皇甫震踌躇片刻,只能姑且放他离开,再从长计议。
“等等。”齐馥出声,“看招!”
说罢,齐馥又做出熟悉的动作,抛了几根银针过去。
一直胜券在握模样的贼人看见那玩意,顿时面如土色,极强的心理阴影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就下意识用空闲的手捂住了裤//裆。
哪怕他忍了第一回,也实在不想再被扎第二次了!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银针居然是冲着白任去的,只听他“嗷——”地一声狂叫,连虚搭在脖子上的匕首都视若无物,腿发软地直往地上栽,痛苦不已地蜷缩在地上打滚:“救命,疼死我了!”
趁着这个空档,在一旁虎视眈眈的保镖射出几发麻醉枪,将他放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