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是都在慢慢步入正轨吗,”夜神月开口道,“今后也会有好事发生的。”
早河有树的眼帘缓慢地合拢,又轻快地张开。
“嗯。”
“有树。”
“嗯?”
“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愿意回答的话——”
“愿意。”
夜神月有些错愕,随后失笑:“连问题还没听见就说愿意吗?”
早河有树的面部线条轻轻舒展,不假思索道:“月问就是了。”
夜神月一时无言。他突然感到后悔,不该在这样美丽的夜晚问早河有树这样的问题。
他临时改了口,换了更委婉的方式旁侧敲击:“有树希望那个凶手……被抓住么?”
你也像早河优夏一样,认为那几人死掉才是最好的结局吗?
早河有树顿住了。
来了。
是优夏吗?在他去二楼取书的时候,她对月说了什么?
他心中生出一种终曲将至的命定感,以及,果然如此的感慨。因此他没有装模作样地反问夜神月为什么这样问,而是给出了一个很容易让人一头雾水、颇为跳跃性的回答。
“……我希望,抓到他的那个人,会是月。”
“我吗?”
“是啊,月,只有你。”早河有树咬着字节,强调。
眼前的人,有很多秘密。
夜神月看着他,眼神中带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没有再开口追问。
如果他心中所想暴露出来,或许太过伤人。
有一个答案。
有一个他不太愿意提及的可能性。
时至今日夜神月依旧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能将那个止步于猜想的可能一锤定音。即,杀死早河英子的人……是早河有树。
仔细想来,其实有很多违和感,不是吗?
没有得到解答的电话号码,听上去解释得十分合理的指甲里的血迹,唯一一扇未上锁的窗户……
早河英子倒下的姿势,伤口的位置,以及……
碎片化的场景在夜神月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诸多论述各自浮现又迅速被否决。
这只是猜想,一个荒唐、缺乏证据的猜想。
现在,早河有树似乎答非所问的回应加剧了夜神月感受到的违和感。
……他知道自己正怀疑他吗?甚至说,他对自己算得上虔诚的信任,令早河有树期待着自己去怀疑他?
我有很多秘密,不可见光的秘密。
早河有树回视着夜神月,不去多说只言片语。
坦白的勇气他已找回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夜神月抓住秘密的尾巴来到他面前寻求真相——坦白吧。
他认定那天会到来,因为循血迹探求的人名叫“夜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