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不能!”孟父拔高了声音,“爰爰都是按我的意思做事的!那些材料也是我从金总办公室里翻出来,半路才交给爰爰的。”他紧揽着孟爰,发着狠,“你们若是敢动爰爰,我,我就……”
“孟叔,”金弍把玩着不知从哪里掏出的手术刀,“我学过医后才知道,剥人皮和剥狼皮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的!”他试过锋利的刀刃,满意的道:“而且,一个人活着,可远去死去困难多了!”
“你,你威胁我!”孟父软了腿脚,悄悄向后挪了一步,警惕的望着房间内的所有人。
“没有呀!”金弍嘴角向上提着,无辜的摊了摊手,“我只是站在我的角度陈述事实罢了!”
孟父圆滚滚的身材顿如泄了气的皮球,无力的道:“我知道了,我会配合金毅金总的,只要金氏肯放我们父女一条生路。”
见金公馆内只剩下自家人后,金老夫人同金毅扬扬手,“小毅,你快去接小晴过来!”
转头见还坐在一边的金弍,金老夫人佯怒道:“你还不回去陪跃跃,赖在这里做什么?”
金弍点了点盘子中的酥点,道:“我要的点心管家还没帮我装好呢!”
“管家!给小弍多装一匣子,好堵住他的嘴!”金老夫人见方晴同金毅两个并排走过来,她望向金弍,“小弍见了没,可别学你大哥这古板的作风,这么黑的夜里,哪有不牵着心上人的手的,你可要对跃跃好!”
金弍望了眼外面的夜色,眼睛亮亮的,拍着胸脯保证道:“太奶奶您放心!只要您和家里人都接受跃跃,我明天,唔,再有几天,就带跃跃来正式拜访您!”
“你惯爱装乖!”金老夫人隔空点点他,“记得将性子好好磨磨,别吓着跃跃!”
“这是自然!”金弍提着两盒点心,走前不忘同家人们打招呼。
“小晴到我身边来坐,海棠也留下,我们三个晚上一块睡,说点悄悄话!”金老夫人起身拉住方晴,又望望金海棠,开始撵人。
金衎正同海棠分享着同一块海棠酥,端起茶盏让爱人解解油腻,挑眉回道:“我今晚睡在金公馆,已经同管家交待好了。”
“我们走!去我房里!”金老夫人一手拉着一个,离开了客厅。
“小衎早年看着我做事,又在商海打拼多年,如今又找回了海棠,我放心的很!”金老夫人的声音在黑暗中缓缓流淌着,“小弍他曾在金氏年会上说过,除了金氏医院需要他时,他不会任职金氏集团的任何岗位,又有小衎和小毅护着他,我也放心的很!”
“等到小毅这里,对着他的古板性子,我竟有些无能为力了!”金氏老夫人轻叹了声,“集团里有了这么个危险的人物,小毅他竟然还想着以你的名义来钓他出手,万一他嗅到不对,忍下了动作,或是心一横,下了狠手可怎么办?”
“小晴你是香玉,那孟家人是朽木,可如何能并在一起衡量!”金老夫人越说越不喜金毅的这次决定,“便是有人替了你也不行!万不再可有这种计策!”
金老夫人已经交待芳楠特意同她讲过原委,方晴也能猜到金毅的良苦用心,只是自己腕上的伤,还好妹妹方好她到底要做什么,方晴有些不敢去想。
“先生对我很好的。”方晴在黑暗中眨眨眼,压下眼底的湿润,“太奶奶,我们要相信自家人的!”
“好孩子,不要难过了!”金老夫人轻拍着方晴的后背,“我知道你心里藏着事,还没想好要不要同别人讲,可人呐,能撑起的,扛过的事情,远比想象中的多的多!”
“是啊!”金海棠也应了声,“奶奶很厉害的!小晴走到现在,也很厉害的!”
“你们都好!金家走到现在,也要付出许多的。”金老夫人笑着,娓娓讲起旧事,“那时候为了能多些进项吃饱饭,我咬咬牙,决心在荒山上种片果园,便是卖不掉,给几个小辈添些期盼,也是好的!”
“小衎每天跟着我在荒山吃风沙,将荒山上的一切都当作自己的宝贝,直到他无意发现了颗金色矿石,在帮工的怂恿下,拿牙咬了。”金老夫人无法忘记那头,年幼的金衎垂头丧气的回来,一直忍到半夜,才抱着肚子叫疼。
“他说那一定是金子矿,以后家里人可以一直在一起生活,再不会分开!”金老夫人叹喟着道:“可真面对那座金山时,我便再也睡不着,除了难以抑制的喜悦,睁眼闭眼时,那些熟悉的,或陌生的面孔,红着眼睛,想伺机咬下口肉来!”
“可我为了给小衎治那矿石里的毒,也得将整个金山独吞下来!”寂静的夜色里,金老夫人郑重的道:“我必须不动声色,还要杀伐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