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们是西郊分局的,”来人亮出自己的证件,“请问方晴女士在吗?有些事情我们想同她了解一下。”
“方晴小姐受了伤,正睡着,眼下怕是不大方便。”保姆堵在门中央,隔绝了外界的打探。
“近日我市发生了一起性质十分恶劣的案件,有多人受害,希望方晴女士可以配合我们展开调查。”
看着眼前的两男一女,保姆却是一脸为难,“这……”
恰在此时,房间里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宝姨,你在同谁说话?”
“看来方晴女士已经醒了,想必是方便同我们聊几句的!”
保姆不好再阻拦,只好引着众人进了病房,她帮方晴调整好床头的角度,又麻利的倒了几杯水来,站在一边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
“你好,我是孙革。”孙革瞥见方晴头上缠着的绷带,咳嗽了一声。
身着警服的年轻小伙将保姆绊住,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姨,办案时有些消息不好叫太多人知道,这里有头和我的美女同事呢!我陪你出去等吧!”
孙革满意的看了眼小伙,将注意力拉回到方晴身上,“我们怀疑方好和一起凶杀案有关,方好最近在做什么?她平日都与什么人来往,最近可有什么行为异常的地方?”
方晴不解的皱起眉,打了一眼对方,“怎么会?我妹妹她最近一直在试戏,算起来,应该已经进组工作了。”
“你们姐妹两个关系好吗?”孙革的目光在亲属关系中打了个转儿,淡笑着问道。
“我与妹妹的感情非常好,”方晴眯起眼睛回忆着,“父母意外离世时,我们还在读书,妹妹那时情绪低落,耽误了很多课业,她甚至一度想辍学去打工。”
孙革点点头,真诚的感叹道:“一个学心理,一个学表演,有现在这么漂亮的成绩,可不是件容易事儿!”
方晴盯着床单上的纹理,“世上哪儿会有容易事儿。”
“那时我劝了好好许久,好在妹妹肯听进我的话,才没有丢下我一个人苦苦挣扎。”她抬眼笑了一下,“不瞒你说,我们两个都设想过,在抛弃愿望后的活法,也约定好,不论未来怎样,我们姐妹两个要做彼此的支撑!”
“有这段经历在,想必你们两姐妹无所不谈,方好她同周围的人相处的如何?她可有同你说过抱怨的话?”
“好好她,有时是会挑尖儿要强些,”方晴既骄傲又有些担忧,“她只是太别扭了,想要得到别人的关注,却不敢含有期待,只会硬邦邦的讲出来。”
孙革双手交叉在一起,“你的人生可有被方好拖累过?”
闻言,方晴的神情有几分不悦,她握紧手中的杯子,抬眼对上孙革的视线,“孙警官可有兄弟姐妹?”
孙革笑了,举起手掌翻了两翻,“除却有血缘关系的,我的兄弟姐妹们数不胜数!”
“好好与我同胞而生,同时来到这个这世界上,除了她,再不会有这样与我最近,最亲的人了!”方晴说罢就着杯子浅啜了一口,“无论我们两个是开心、是痛苦,一个永远紧连着另一个的心,这样的感受并不是兄弟姐妹间都存在的!”
孙革不置可否,看着方晴头上的绷带,他话峰一转,“方晴女士头上的伤看着可不轻!不知是……”
不等对方问完,方晴立刻态度坚定的回道:“是我不小心摔伤的。”
“诶哟,这得多疼,不过,不是蓄意的就好,”孙革从包中掏出一叠照片,眯着眼从中翻拣出一张,“方晴女士,您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里的年轻姑娘身着一袭白衣,头上戴着白色的珍珠发箍,站在明媚的蓝天下,眼神却冷冷的望着镜头。
方晴扫了一眼照片,缓缓的摇了摇头,“我并没有见过她。”
“她叫白婕,是最先被宣布死亡的受害者。”孙革紧盯着方晴,嘴角两侧宽松的纹理绷成一股粗绳,不肯错过方晴任何细微的变化。
“她同好好有什么关系吗?”方晴说着将照片推向孙革的位置,停留在离她最远的桌角处。
“白婕今年二十六岁,我们发现她时,她永远停在了那里。”看着认真倾听自己讲述的方晴,孙革不禁搓搓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