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审判官的家中虽然空荡,但碍于这个身份,说不定会有些东西藏着机密。
这要是被偷了,然后她被怀疑上了,就洗不清了。
伊莲把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坚定地走出去,拧开房间的门。
“咔嚓”门开了,还没等她反应,紧接着就“哎哟”一声,伊莲忽然地撞到一个坚硬的胸膛。
果然有贼!
她被撞得头晕眼花,还不忘赶紧把剑拿起来,她要会一会这个大胆小贼。
哪知两眼睁开,就看到面前站着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很不理解地看着她以及她手里的那把剑。
她立马看向自己手里的剑,赶紧藏在身后。
“这大白天的,你怎么来了?”伊莲眨眨眼。
那维莱特皱眉,什么叫大白天的就来了,听上去总感觉很怪。
“你似乎对我有误解。”那维莱特说,“我并不是要一直在沫芒宫,很多时候不管是公务还是私人事务,都需要出去。”
“那你现在是....”
“私人事务,因为我想见你。”那维莱特没有让伊莲将话说完,很简单地打断了她。
“不忙了?”伊莲把剑往身后又藏了藏。
那维莱特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
“总有空闲的时间。”他敲了一下伊莲的头,身体前倾手臂绕到她的身后。
他脸颊边的头发扫过伊莲的耳垂,而后他一点点掰开伊莲握着剑柄的手指,把剑从伊莲灯手里拿走。
伊莲的呼吸在这短暂的几秒里几乎停顿,而房间安静得让她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想应该是刚刚怀疑屋子里进贼时,紧张的情绪还没有完全缓和下来的缘故。
那维莱特垂眸把玩着手里的工艺剑,“你就打算用这个对付我?”
“不能吗?”伊莲走上前,手指摸了一下剑刃,“不是对付你,是对付小偷,不过这看上去还挺锋利的呀。”
那维莱特看着她轻轻游走在剑刃上洁白的食指,轻轻皱眉。
“伊莲,”那维莱特说将剑递给她,“拿好。”
伊莲接过,疑惑抬头。
那维莱特说:“刺向我。”
他的眼神平静极了。
伊莲皱起眉头,很不理解:“你要做什么?”
“想离开吗?”
“当然。”伊莲说。
像是又回到了那天的橘子林。那维莱特仿佛看到了无数的泡泡橘子树鼓起的花瓣落进雨水变成酒酿,而酒酿则变成同往别处的船票,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将这些串联,但又不言而喻。
他看着伊莲:“那就刺向我,如果你能刺中我就让你离开。”
伊莲眸子动了动:“你会死吗?”
“不会。”那维莱特声音太轻了,轻得让人如果不看到他严肃的面庞便会以为他在伤心的程度。
“我不能。”伊莲说。
“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似乎传来了雷鸣的声音,然后是大雨砸向屋面的声音。
屋子里陷入一种过分安静的对峙。
毫无征兆地,伊莲突然举起这把剑,刺向那维莱特,在剑尖离那维莱特胸口的一瞬间,她的手腕被对方狠狠地握住。
瞬间的疼痛从手腕传来,腕骨要裂开那般,只听“哐当”一声,工艺剑落在了地上,又是“咔嚓”一下,剑被摔成了碎片,这把工艺剑很明显材料特殊没有任何伤人的能力。
“那维莱特,好疼。”她皱着眉头看着那维莱特,眼泪快要出来了。
“好疼?”那维莱特尾音带着点自嘲的意味,他拉着伊莲走进卧室,松开手把她摔在床上。
柔软的床垫和被子将她包裹。
伊莲的手腕被解放了,她狠狠地吸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来坐着,质问那维莱特:“你不讲道理。”
“抱歉。”那维莱特声音没有起伏。
伊莲揉着脑袋:“好吧,我也不对,我看你很笃定,你又说这是唯一的机会,我不想伤害你的。”
她听到了那维莱特的叹气声。
“我知道,下去吃点东西吧,我给你带了蛋糕。”
伊莲看着那维莱特,他的眼瞳是浅紫色的,此刻平静得像没有风的海面,似乎刚才的冲动,是另一个人所为。
见伊莲在发呆,那维莱特走上前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到底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