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生总是过得不顺利,小时候被放在蒙德,懂事后传来父母的噩耗,童年都在一个黑心福利院度过,直到西风骑士团将那里查封,把这些孩子接到教堂跟着修女们生活,她的日子才好过起来。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从别人那听到她的爸妈是畏罪自尽的黑心商人,但又过了一段时间,别人又说她爸妈是好人,紧接着一笔的赔偿款从枫丹寄来。
光靠这笔钱不能支撑她到成年,但好在有骑士团。
长大后,她想去一趟枫丹,她想知道爸妈的事是怎么回事。
伊莲托着脸,她记得等她到了枫丹,知道了爸妈是被一个叫卡布里埃的商会诬陷,她在父母遇难的地方放了一束花,然后她就离开了,等再次来枫丹,便是现在了。
记忆是连贯的,那她与那维莱特的相遇是什么时候?
还是说她忘记了某一次来枫丹的经历?
她看向那维莱特,灯光柔和地勾勒着他的脸,不知道这人知道当年的事吗?
“那维莱特,枫丹所有的案件都要由你来审判吗?”
那维莱特摇摇头:“也会由其他审判官处理,我不能顾及到所有的案件。”
伊莲点点头。
她没有在说话,安静地看着那维莱特吃饭,勺子碰撞着玻璃碗,那维莱特吃饭很慢,他总是慢慢地吃完一口,才会吃下一口。
伊莲看得有些困了。
大约半小时,那维莱特吃完了饭,他站起来收拾桌子,伊莲也跟着起来,帮他收拾,没吃完的那部分伊莲觉得有些可惜,便用保鲜膜包起来,放进柜子里。等她放完,那维莱特已经将碗刷完了。
“你好快啊。”伊莲走到水池边。
那维莱特瞥她一眼,不动声色地往她脸上洒了点水。
冰凉的水珠打在脸上,伊莲往后一缩。
那维莱特轻笑,将碗捞出来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控水。
他说:“陪我出去走走。”
伊莲闻言往外看,“下雨了。”
“很快就不下了。”那维莱特说,他看着伊莲,“走吧。”
真如那维莱特所说,他们出去的时候,雨停了。
这还是伊莲第一次走在夜晚的枫丹廷。
街道上除了来回巡逻的机器人,商户门店都休息了,电话亭那还亮着灯,空气中是凉凉的气息。
伊莲走在那维莱特旁边。
有时候她会觉得两个人走在一起不说点什么会很尴尬,但和那维莱特走在一起时,伊莲却觉得不说话,也很自在。
就好像两个人达成了默契,无论做什么,都不会不自然的默契。
前面路是阶梯,那维莱特低头跟伊莲说“小心”。
伊莲其实看到了阶梯,但当那维莱特将手递给她时,她还是把手伸出去了。
等楼梯下完,她的手还在那维莱特的手中。
两人静默地牵着手,走在空无一人的路上。
“那维莱特?”
“怎么了?”
伊莲晃了晃自己的手。
那维莱特轻轻笑,说:“再牵一会。”
“好。”伊莲说。
她能感觉到那维莱特隔着手套的掌心的温度,和现在的天气一样。
而潮湿的空气,又让呼吸变得缓慢而沉重。
再往前走,她看到路两侧的花园长着茉洁草。
“那维莱特,你吃过茉洁草吗?”
“吃?”那维莱特皱皱眉。
伊莲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她在想白淞镇的酒,但那维莱特不知道这件事。
“我瞎说的。”她吐了下舌头。
“有些苦。”那维莱特说。
“你真吃过。”
“尝过。”那维莱特更正。
伊莲笑笑,和那维莱特手牵着手,往城外的方向走。
为什么那维莱特会带她往外面走,这是伊莲现在思考的问题。
那维莱特却先开口:“再陪我一会,我想去外面看看。”
他看向伊莲的眼神深邃,如果有下次,如果还有下次,他还想这样牵着她的手,走在没人能看到他们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