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若芳:“姑母的意思是,这孩子本是你的,就说是过继过去的。”
“可是我俩也没成亲啊,不还是私通?”
“就说我俩婚书已经写好了,但是你被人打了,暂时没办婚礼,姑母想用我来为难表嫂,就让我假称孩子是表哥的。后来表哥没了,姑母就暗中过继了孩子,对外却将我扶正,因为这样对孩子更好。如今表哥回来了,还成了太子,这事不能再瞒着,不然就是混淆皇家血脉。”
萧旺艋吊儿郎当道:“既然你们已经定了,随你们怎么说,叫我来做什么?”
严若芳心想,要不是太子殿下叫她来,她才懒得来呢。
说起来,表哥对宋清音可真是宠,怕她不相信,叫她亲自来说,还不让宋清音看到她,免得心里膈应。
他如今都是太子了,竟还如此费心体贴。
她又酸又妒。宋清音真是好命,不像她,只能配萧旺艋这样一个纨绔。
“安儿是你的孩子,当然得跟你说。”严若芳道,“不然,到时别人一问,你说不知道,那不就坏了?”
“那行,我知道了。这孩子以后怎么办?”萧旺艋去拉孩子的小手,孩子警惕地瞪着他,身子一扭,趴到了严若芳肩头。
“这臭小了,连你爹也不认!”
严若芳安抚地拍了拍孩子:“安儿不怕。”
又对萧旺艋说:“老夫人的意思是让他留在府里,可太子爷不让,要他离开京城。”
“离开京城?那你呢?”
“我自然跟他一起离开。还有你,也得一起走。”
“什么?”萧旺艋跳了起来,“我不走!”
京城外面有什么好玩儿的,他才不去呢。
“好啊,”严若芳冷笑一声,“你不走,就等着承受太子殿下的雷霆之怒吧。”
说完,她抱着孩子走了。
萧旺艋也赶紧追了出去:“哎,别走,咱们再商量……”
两人都走了,船舱中一片安静。
萧永贺:“音音,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相信啊。”宋清音其实无所谓,孩子是不是萧永贺的,与她没多大关系,她只是有些不解:“可是,那孩子的眼睛长得确实像你啊。”
“你可能没注意过那萧旺艋的眼睛,与我的眼睛有些像。下次带你看看。”
“不用了。”宋清音摆摆手,还是不解,“你们要真是堂兄弟,像也很正常,可你并非萧家人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世上没有血缘,却相像的人也是有的。”萧永贺道,“好了,不说他们了,我们游湖吧。”
他脸上带笑,向宋清音伸出手去。
解开了这个误会,音音应该就愿意跟他好好过日子,给他生孩子了。
宋清音迟疑了一下,将手伸向了他。
萧永贺握了她的手,心中满意极了:果然如此。
四个撑船的船夫这时也上了船,划动船桨,大船慢悠悠地向湖中心驶去。
两人出了舱室,坐在船头的篷廊下,萧永贺亲自动手,将水壶放在小炉上,烧水泡茶。宋清音则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湖中心有一小亭,亭子四周是一片荷花,水面时而有水鸟掠过。
萧永贺泡好了茶,给宋清音递上一杯:“音音,要去那边采荷花吗?记得上次咱们来,你采了好几朵。”
上次还是三年前了,那时他们还很恩爱。泊吾郡是边城,宋清音从小没坐过船,更没游过湖,那次她很高兴,即便回府后被老夫人斥责了一顿,还是很开心。
事过境迁,物是人非。
宋清音摇了摇头:“我想去逛街,好久没去过我的铺子里了。”
她想出门,是想见她想见的人,而不是陪他游湖。
朝儿和李全福的婚事定在两个月后,也不知他们如今准备的怎么样了。
萧永贺柔声道:“等下次,下次我陪你逛街。”
他也知道把宋清音关在那个宅子里,虽说宅子不小,但宋清音肯定也闷坏了。
等他弄走了周宜滨,音音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船行到亭子附近时,萧永贺采了好几朵荷花,配上两片荷叶,做成一捧,递给宋清音。
宋清音接过来把.玩着,低头闻了闻荷叶的清香。
荷香怡人,她心中畅快了不少,眉目不由得舒展开来。
粉色的荷花衬得女子的脸更加眉目如画,湖绿色夏衫与碧绿的荷叶仿佛融为了一体。此刻,她美得如同荷花仙子。
萧永贺痴痴地望着,只觉那颗三年来一直空荡荡的心都被填满了。
他从袖中掏出了一串桃花玉芙蓉手串,递给宋清音:“音音,我那天在东宫私库里看到的,跟你铺子里那串很像。”
当年两人偷偷出来逛街,在宋清音的铺子里看上了镇店的手串,萧永贺买了后,宋清音又放回了铺子。
宋清音很喜欢那手串,却没舍得自己留下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