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家具和装设备时,叶轻舟都没有管,毕竟别墅是大家一起住的。直到震天的音乐响起,她不由看向陆远,“这你受得了?”
“你学累了也可以去玩玩。”陆远答非所问。
叶轻舟不由语塞。从前她确实很爱玩,但自从灾后,她再也没进过娱乐场所——除了上次去换衣服。
“我谢谢你。”她一脸无语地看向陆远,“走吧,去下面。”
“要不我跟她们说说——”
“不用。”叶轻舟打断了她,“去哪学不是学。”
时隔多天再次走进狭窄幽暗的通道,叶轻舟不由心中一动。“这地方不错。”她说。
陆远明显呼吸一滞,“现在是白天。”
“我可什么都没说。”叶轻舟靠向陆远,把她按在墙上狠狠亲了好几下。现在两人几乎差不多高了,她亲陆远不再需要踮脚或者抬头,这让她开心极了。
比起调情,这几下亲吻更多是恶作剧性质的。陆远反应过来之后没有挣扎,而是轻轻笑了起来。
“走吧,去上课。”叶轻舟心满意足地放开了手。
射击场和上次离开时几乎没有区别,保险柜里只有用剩下的半盒子弹、一把手枪和几把激光模拟枪。
叶轻舟练了一会儿,很快兴致缺缺地放下了,“没意思,我想学狙击。”
“我试试看。”陆远皱起眉头,“关键是场地……恐怕得去污染区。”
“咦?”原本只是随口一提的叶轻舟顿时来了精神,“设备好找吗?”
“谈不上好不好找,得看时机。”陆远回答,“时机合适的话,用完还给人家就是。”
叶轻舟确定了,这人有个相当稳妥的门路,只是因为管控原因,没办法真正买下来或者带进安全区。
“那我静候佳音。”她笑眯眯地说。
射击场的休息室不大,但上理论课倒也够用。整整半天时间,叶轻舟几乎没闲着,除了上课、问问题就是换脑子练枪。
“你上大学时也这么用功吗?”离开射击场时陆远问道。
“完全不。”叶轻舟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那个时候……谁能想到会有今天呢?”
陆远正在按密码的手不由一顿,“对不起。”
“没关系。”叶轻舟并不想把这个话题搞得很沉重,“我没说现在不好,只是时代不同了,要换个生活方式。”
晚饭一如既往地丰盛,叶轻舟认认真真地把肚子填饱,跟陆远一起溜达进小花园里,坐在长椅上看起了芯片端。
尽管思想上还是很抵触,但她不得不承认,这东西一旦用惯了……确实挺方便的。
比起她,每晚睡前必定摘掉芯片放在书桌上的陆远才更像个保守派。
“戒严解除了,明天可以正常活动。”陆远说。
叶轻舟嗯了一声,继续研究最新动态。
三天时间里,连同欣欣食品厂在内,查出来上百家食品厂违反检疫规定,其中有十几家还私自藏匿或者驱逐了已感染员工。
大大小小的违规制药厂更是数不胜数,其中有些都不能称之为“厂”,说是小作坊或许更合适。
搜出来的“野人”数量没有公布,只说有部分人还在观察中。
论坛上一片叫苦连天,食品供应受影响的、低价抗辐射药货源中断的、手底下已感染员工被强制清退只能加钱招人的……
“病毒携带者不得从事食品、医疗、服务业”这项规定听起来合理,但实际上,其它工厂根本容不下那么多感染者,多出来的人只能低价涌入违规行业。
从前没出事,很多人对此心照不宣甚至乐见其成,但现在,恐怕一切都要变天了。
一想到这些变动的源头竟然是个绿标任务,叶轻舟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掀起了飓风的蝴蝶。
“还有件事。”陆远字斟句酌地说,“有人给我带话,说行动处处长想请咱俩吃饭。”
叶轻舟顿时提起了十二分的警觉,“这人想干嘛?”
“据说是要感谢咱俩。”陆远回答,“可以不去的。”
“嗯……”叶轻舟稍稍放下了心,“这人怎么样?”
“没见过。”陆远垂下眼睛,“听说人不错,没人喊她处长,都叫她乔姐。”
不知怎地,叶轻舟顿时就想去了,“什么时候,在哪儿?”
“我问问。”陆远微微皱起眉头,用了一会儿芯片之后回答,“她们正在瑶池会所团建,说是如果觉得时间仓促,也可以改天再约。”
听到她这样推三阻四,叶轻舟越发来劲了,“改什么天,现在就去。那是个洗浴中心吧,有自助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