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内敛的性子,安安静静的,帮家里做事,从不让老两口费心。
只是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耐不住性子要往瑞林去。
“我是骆驼他也是骆驼!”
“我们究竟有什么不同!”
“为什么就一定要这样兵戎相见呢?!”
丈夫拉不住她,又怕军规森严祸及全家,一刀下去断了老骆驼的血脉,一场仗下来头发全白。
“老骆驼啊老骆驼。”
那踩着中年尾巴的男人坐在沙丘上,抚摸着跟了他半辈子的老骆驼。
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沙丘上的风很烈。
比古幽严酷的军规还要烈。
男人想要起身,一个踉跄却又坐下了。
他想笑。
笑了一下。
随即捂住了脸。
泪从指缝滴下。
映着天边分外澄澈的月牙儿。
老了老了。
老骆驼真的老了。
她半截腿已经跨进了棺材。
却不想肚子又一天天大了起来。
老夫妻惊讶了许久,最后围着老骆驼,抚摸着她的肚子,五味杂陈。
最后,他们决定把它生下来。
毕竟。
情况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了。
“三更天鬼哭,老蚌又怀珠。沙浪搜骨刮,旧藤断口痂。”
最后那场战争带走了纳婆婆的丈夫。
世间那场沙暴也刮平了原本的村子,把纳婆婆带来了沙夏。
倒是老骆驼竟也奇迹般地生还,长久地艰难后产下三胞。
跪坐在地上舔舐着自己的小崽,也舔舐着躺在一旁累得动弹不得的纳婆婆。
“感谢神使,我衷心地感谢上苍,感谢冥神,愿您的神光永远屹立!”
说到情动,纳婆婆忽地跪在地上连连磕拜,哐哐的声音在静悄悄的房间里响亮异常。
与此同时,阴影自背后将官员尽数笼罩。
他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回过头去。
就见一张白茸茸的脸站在窗边冷冷地盯着他,高大的身形几乎把整个窗户都要覆盖掉了。
他惊叫了一声,捂着嘴巴急急后退,腿正绊在板凳上,整个人直挺挺地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