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花,花不言。
他问水,水不语。
就连那簇拥在他身边的风,也只是平静地冷淡地看着他。
他们不会改变“他”的意志。
不……
“不,这不是你,快回忆起来,这不是你——”
就在杨琦要放弃的时候,在那个瞬间,有个声音响了起来。
他焦急,稚嫩,拼尽全力,又坚定无比。
“这不是你,是我的错,是我让你陷在这片舒适的迷雾里——快想起来啊!真正的你自己!”
真正的……我自己?
他,是谁?
杨琦蓦然睁开眼睛。
现在在你面前的不是杨琦,而是那个从不知天高地厚,有多远便能征服多远的山林猎人!
他凝弓射箭,箭尖直指天上男人的心脏。
以天为弓,以地为箭,将所有生灵的性命押上弓弦。
在那个刹那,天地为之凝聚,就连湮灭的“初”也为之动荡。
他的反击,只此一箭!
终于,男人冷冷投下一瞥。
在他漆黑的眼眸里,围绕着中心地箭游弋的是一条橙红色的天女鱼尾,金灿灿花朵般的面庞上勾勒的是一抹绝美的微笑。
一旁与反击产生共鸣的是另一个弓手,他身披斗篷,瞧不清面庞,却不知怎的让人想起一只狐狸,一只灵动的、顽皮的小橙狐狸。
边缘唯一不是橙红色的是一抹浅浅的青,那是谁人记录的长卷,密密麻麻的前半卷已经被他斩成了烟灰,笔者却还不知大难一般飞快地书写着空白的后卷。
……笑。
于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象征着毁灭的男人轻轻笑了。
刹那间风吹卷响,风铃叮当,对冲的余波掀起长衣露出笔者足踝上的荆棘刺环,又把杨琦猛然掀提。
“啊啊啊啊——”
杨琦感觉自己拔地而起,随风撕扯,眼前是天旋地转、地转天旋,没有一个地方还是听自己指挥的。
他放声大叫,用力挣扎,竭尽全力去抓那暴风中唯一的光芒,就像原初第一个诞生的生命拼命向那个最温暖的东西探出自己的触须——
“!”下一秒,杨琦骤然醒来。
他喘着粗气,脑海中的一切迅速模糊起来,整个人像是从噩梦中惊醒那般跳了起来。
“该死的,这该死的……”
他还打算就一些事情发表一些看法。
但眼前的一切飞速又把这念头尽数覆盖了。
你就瞧杨琦转着脑袋看了附近一圈又一圈,终于忍不住骂到。
“该死的,这又踏马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