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空荡的三岔路口，杨明和杨琦陷入了沉默。

原来你是活着的啊？

活着的不跟我俩唠两句！

干啥呢这一大路的！

“我真傻，真的。”早该猜到了她是活的，否则那胳膊咋放下来的。

一想起自己凑上去照镜子那个傻样，杨琦选择性开始遗忘。

他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掏掏发现后边没人。

再一看杨明还在原地研究呢。

“怎么了？走吧，快走吧！”他喊到。

但杨明还是若有所思，就跟没听见他似的。

“怎……”杨琦还没开口就被杨明打断。

“杨琦，你有没去觉得此地地势非常有趣？”后者围着石雕离开的地方打转。

“？”

“此边三面低洼，恐怕原本是个汇流之地。”

“咱不是在平面里吗？这不是二维吗？”

说起来二维咋看出来的三岔路口呢？杨琦陷入了沉思。

“若是依着水势。”杨明依然比划，不一会儿眼神一亮，也不知道从哪掏出个铲子就开始挖。

“哎？哎！”

杨琦眼瞅着他干往自己脚底下比划，铲一下他跳一下，铲一下他跳一下，连跳八尺远出去，看着杨明还真从地下掏出了点什么宝贝。

“这啥？”杨琦也跟着跳进了坑里。

坑底下是块石碑，材质和先前看见的一样。

杨琦辨字迹辨的有些费劲，依稀瞧出这讲的是一片圣湖。

“咸池？”他迟疑道。

杨明看了半天，只道这碑上内容倒与老祭司说的一致，描绘的是三神共空时的盛景。

“你看这里。”杨明叫他去看碑侧。

那儿简约几笔画了一个没那么老的老头，石柱子，蘑菇房子，几种翅虫。

“还真的没有花环。”杨琦找了一圈无果。

“从这里看，他们本来也是生活在地上的。”杨明思虑道。

“哪看出来的你？？？”

“那就是村子经过迁移，从地上，圣湖，清泉……”他的目光一直延伸到了村子的方向去。

“啥清泉？”你说村子旁边咕咚冒泡的那个东西啊？

“水被视为生命源头，或许他们正是追溯本源，试图找到三神失踪的根源，这才把村子迁了过来。”杨明也没顾上搭理他：“直到他们发现清泉也枯竭了，剩下的年轻人也都纷纷离开了村子……”

还记得老祭司说过，有很多人都选择了离开。

“不是，哎，话题怎么撇这儿来的？”杨琦还在大声抗议：“还有，你刚才不是说这是三面低洼么，怎么会续成湖，不应该顺着后面就漏出去了吗！”

杨明叫他打断思路，嘴角露出一抹意义不明的微笑，道：“杨琦，你要知道人不聪明的其中一个表现就是听不出现在进行的话题，人说前门楼子，你说胯骨轴子。”

他感慨若是杨陆在这，恐怕就知道他在说什么，还能给出不少其他角度的建议。

“你咋就没听出来呢。”他跟着杨琦比划：“三面低洼，剩下那一面是圣湖，湖，你明白不，之前这片儿都是泡水里的，泡水里的！”

“啊，这么大水吗？”杨琦很是一愣：“还有，你刚刚是不是在骂我？”

“夸你心思活跃呢。”杨明看的差不多了往前走了两步，越走感觉越是不对，又原样倒了回来。

“今天还出不出的去啊？”在杨琦鄙视的目光里，杨明捡起铲子，接着挖。

“我说你……”

很快，鄙视变成了惊诧，又演化成了呆滞。

在杨琦瞪大的眼睛里，杨明扒出了《风之宝剑的镶嵌与保养办法》、《论权杖对妖魔鬼怪的克制作用》、《杯被贝背悲北碑》、《今天地里种点啥》、《娇花的三千六百种泡茶讲究》、《星空陷落之日》、《非酋与欧皇的相对论》、《三角的稳定性解析》、《绝望的寡夫》、《对半的恶魔》、《战神失踪后》、《跟踪狂的自我修养》、《喵喵今晚也在生闷气》、《快，出去丢人！》、《哥，速来击剑！》《吵架，烧房，然后天下无敌！》——

这是怎么挖出来这么多东西的啊？后面那堆是什么玩意儿啊！前面的好像也没有多正常啊！

一时之间，杨琦感觉自己站的好像不是地面，而是什么看不透的绝望涡流中央，耳边响起的全是谁人桀桀桀的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