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一见便变了脸色,下令“妖庙祸言,诛诛诛诛诛!”
一连五个“诛”。
于是侍卫、精兵们杀了庙从,烧了妖庙,屠了妖村,斩了妖祝。
那妖祝是个年纪甚大的老家伙,死前一直死死盯着众人,眼神是说不出的怖人。
恼怒之下,帝王亲自拔剑而斩,头颅咕噜咕噜掉在地上,眼睛却还不肯闭合,一如既往的怖人。
之后,几乎成了帝王深夜的噩梦。
而再之后,帝王听说被烧了的妖村还在传说,丝毫没有被覆灭的迹象,便差了人去查。
消息千里迢迢回到帝朝,吓得近卫连滚带爬,说不仅鱼妙村还在,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里面的庙祝庙从……还是他们!还是那个老头和……!”
闻言,帝王几乎惊掉王座。
他惊恐、猜疑,派去了一波又一波的探子,誓要全灭了这个鱼妙妖村……
斩·断。
所以,银剑骑士团总是要为什么而存在的。
并没有完全沿着银丝河,远远的,杨明又瞧见了银韶骑士团长的身影。
粘稠的攻势向来不止一波。
纯白的存在几乎永无毁灭。
花涟子也瞧着骑士团英勇对战的身影,一时半会儿没有上前的打算。
许是因为这次只是个小袭击,又许是因为没有无过崖的合围,骑士团很快击退了敌人,一如既往落下许多断肢。
那断肢渗入岩石,经由圣潭滴下长沙,坠入枫叶流琴化作银丝,很快又经过了两人的眼前。
所以老庙祝才那么痛恨王国。
所以村子和王国一直很不愉快。
他是娘娘的一个好使者,只是脑筋死板些,总认为是王国玷污了鱼妙村的纯洁。
啊,其实,祷歌并没有看上去那般云淡风轻。
它要同化。
要磨合。
要消耗庙祝本身的许多力量。
也让被磨合者痛如分筋错骨。
他希望借此让那些意志不坚定的人滚出村子。
却不想村子的人还是越来越多。
再之后么,他便也总是嘴上不提,脸色不悦了。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断肢涌进了化生的织机。
其实这些虫儿们都是“魔王”的“残属”。
与麦克斯、林克斯、艾克斯为同类,只是在漫长的战斗消磨中,终究丢掉了自己的名字。
“数据缺损。”这是抵抗不了的法则。
还记得那虫儿相当漂亮,勾着金丝的翅膀宛若薄纱,通体碧绿,身材纤长。
只是要作为“战斗工具”。
它们在一次次化生中也就变了模样。
度过短暂的白胖幼虫生涯后,它们便会在“织洞”中结茧。
接着便是“予梦”、“断生”。
它们被断去正常生长的路径,折断还未成形的长足,嫁接上用以战斗的足刃。
与粘稠至死方休,直至进入下一个轮回。
“这,就是咸鱼村最后的居民了。”花涟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