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除了挂石的卖筐的织网的,还有卖布的零碎件儿的帮修的,还有新添的虫虫大联谊,反正就祭典上那些东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帮修的……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人吧。
杨琦张望了两圈,还真没看见闲铁匠,也就兴致勃勃又往前去。
前头便是通天的台子,蜂飞正讲的地儿。
他正说这次寻宝格外凶险,咕咚着岩浆的洞子暗中泡着怪物,分明百十人的进,却还没摸到宝器的影儿就只剩下了十数人。
这些人断了水缺了粮,互相之间还要盯着彼此防止动作,可真说得上是绝境鬼知道能不能逢生……
逢生么……杨明若有所思。
他说既然花村长你喜欢故事,那我也献丑先来回上两段。
他看着远处银光流淌的场合,沉吟片刻道。
“我们大师之间有一种说法,叫气运。”
此词展开甚是复杂,便是埋头听师父说个三天三夜、一年半载,为徒者也未必能领悟一二。
不过么,倘若浅显一些来说,人得气运者顺风顺水顺天下,一路封王拜将踏马繁花。失气运者天逆水逆事事逆,明有机缘却总阴错阳差,步步滑落处处难翻身,最后难免落得一个愤与怨。
而如果“人”的概念再大些,延伸到“家”、“国”,乃至“异种”。
杨大师直直瞧着花涟子。
“那‘气运’所带来的影响就更是天差地别,动辄甚巨。”
“我观那野史小说,为国者总免不了争夺龙脉,为气运争夺厮杀,尽显权欲本色……”
而当着厮杀的两端更进一步,变成异族与人类之间的争抢,乃至外异与世界的厮杀,那又会变成怎么一个模样呢?
于是有这么一个被“世界”抛弃了的村子。
它的“气运”慢慢枯竭,一步步滑向灭亡。
人们对即将到来的灾难一知半解,或是焦躁不安,或是安然度日,直到倾灭来到他们的头顶,执念像是树根一样在地下辗转攀延。
“水。”一丝,带着不详气息,被世界所排斥的水。
它滚落在地底沉积七情六欲的深潭,捞出依然腐朽的骨架,轻轻一吹,万物复生。
“要怎么办呢?你们,已经变成一群怪物了啊。”笑吟吟,指尖,妖瓣随风而去。
它植根在覆灭它的山头,贪婪地盘结吸食它的气运,又向周遭探出它的妖根。
“你在渴望我。”
“你在渴望改变。”
“你在渴望灭亡。”
它撞碎了宝瓶,蛊惑了蚁穴,收容了孽物,用水一路侵袭过去,掠夺敲髓——
“覆灭三千无趣国,只余一百清秋梦。”
想必,这,才是你那句话的全貌吧?
杨明道。
说话间,花涟子一蹦一跳,已经来到了他的前处,背影一如既往的迷人。
闻言,她轻轻叹道。
“这样啊。”
而后猛然回头,枯骨鬼面狰狞。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