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的雷天,暴雨如注。
杨琦坐在窗边盯着股股激流,若有所思。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那我大概知道了。
“呼。”小声吹亮火折子,闲铁匠点蜡燃柴。
壁炉里的火光照亮了杨琦半张面庞,理所应当将他吸引了过来。
“挺会过的嘛。”杨琦笑到。
此刻两人倒没在工坊前厅,而是由闲铁匠领着去了上山方向的后室。
那儿有橱子有桌子有壁炉有沙发,一瞧就是主人会见亲密朋友的地方。那块地毯上还残留着蜡笔的痕迹,也不知道是否谁家的孩童调皮所就。
杨琦搬了椅子来壁炉旁和闲铁匠面对面坐着,外面的雷声越是厉害,干柴噼噼啪啪的声音便越是闲适。他舒适地把腿完全伸开:我已经是条咸鱼了点定格画面。
“好眼熟啊,你手上,孩子们送你的?”留意到杨琦手上的东西,闲铁匠笑着说道。
打从昨个赖在他家开始,他已经从绿茶花茶再到红茶,足足换了三种茶叶来招待杨琦了。
后者“嗯?”了一声,提起胳膊来看,原来是手上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收起。
那是个红彤彤的圆球,被掌心捂热了握着很是舒服,被火光一照,折射着好看的红光。
“鼎天给的。”
时间回到还没下山的时候,鼎天说着说着忽地想起了什么,呲溜一声跑了。
杨琦麻木地看着他跑走,跑回来,手上多了个圆滚滚的红球,再把它贼顺手地塞进自己手里。
“掉树头的东西,那谁家那三小娃娃的吧?帮我带下去呗!你都不知道,那天七零哐啷,我早上出来一看,你猜怎么着?就挂我头顶上,我还够不着,然后我想爬树来着,但是啊……”
“哦。”杨琦后知后觉想起,这说不定就是孩子口里的美梦——当时他听几人左一个愿望右一个梦想,还以为是什么浪漫比喻呢,后来知道这彩色球球就叫美梦、愿望、梦想,逮啥喊啥,自由的很。
“你们这经常有这样的暴雨吗?”杨琦好像理解了。
尽管在看孩子们画的时候就有些隐约而模糊的感觉,但还是在瞧见大地图后,杨琦才真的确定。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孩子们是把遭遇暴风的那天画了下来,尤其是美梦被吹走的方向。
呃,他的意思是,或许沿着这些方向找找,说不定能把美梦找到再还给孩子们。
“还蛮久没下暴雨了。”谁知闲铁匠也若有所思。
他说前阵子暴风倒是来了一次,真是灾难的紧,好险给他屋顶都吹跑了。
也就是那次之后,庙祝公开选举了“村长”,来主持灾后恢复等一系列紧要的大事。
“那今天不会出什么问题吧?”自小也是与山相伴,杨琦自是知道暴雨的凶险。哪怕吹毁房屋卷走东西不谈,若是赶上塌方泥石流。
想到这里,他难免有些坐不住,想去问问花村长可有提前预防,若是真卷走了人……
“啊,没事,又不是暴风。”还是闲铁匠拦住了他。